“噗…咳咳…”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握拳抵在唇边,假咳几声掩饰。这笑声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上官婉儿更大的怒火!
“你还笑?!何西门!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上官婉儿气得跳脚,抄起诊桌上一个空了的药瓶就要砸过去。
“别别别!婉儿!冷静!听我说!”何西门赶紧举手做投降状,脸上还残留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眼神却迅速冷静下来,变得锐利无比。他绕过桌子,一把抓住上官婉儿举着药瓶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皮肤冰凉,带着夜风的寒意和泪水的湿意。何西门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握住,一股温煦的内息悄然渡入,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这石板…有古怪!”
上官婉儿被他抓住手腕,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能抚平焦躁的暖流,挣扎的力道下意识地小了些,但依旧气鼓鼓地瞪着他,眼泪汪汪:“古怪?有什么古怪?!名字是你的!猪也是你摸的!铁证如山!”
“名字是我的没错,”何西门松开她的手腕,拿起那块沉重的石板,指尖在冰冷的石面上仔细摩挲,感受着刻痕的深浅、边缘的棱角,“但这刻痕…太新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凝重,“婉儿,你是专业的。汉末的墓,埋藏了一千七八百年,就算保存完好,石料表面也会有自然的沁色、风化和包浆。但这刻痕的边缘…过于锐利新鲜了,就像是…最近几个月才刻上去的!而且这石板的石质,和你们发掘的那个汉墓主墓室的石料,是同一种吗?”他将石板翻过来,指着背面一处相对干净的断面,“你看这里,新鲜的切割痕迹!这根本就是一块从别处找来、刻意做旧、然后刻上图案埋进去的赝品!目的…”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上官婉儿哭红的眼睛,“就是为了让你发现它!为了让你…来找我闹!”
上官婉儿被他这一连串专业的分析震住了,哭声戛然而止。她睁大了还挂着泪珠的眼睛,凑近石板,仔细看着何西门指出的地方。作为考古系的高材生,她刚才被那“何西门摸猪”的图案和名字冲击得理智全无,此刻冷静下来,专业的素养立刻回归。她伸出沾着泥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刻痕的边缘,又仔细对比石质和断面的痕迹…几秒钟后,她脸上的愤怒和委屈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后怕的苍白!
“真…真的是新的!”她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这石料…是本地常见的青石,但那个汉墓用的是更细腻的花岗岩!而且这刻痕…刀口太利了!包浆…包浆是涂上去的!”她猛地抬头看向何西门,眼神里充满了惊惶,“是…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引我发现?为什么?”
“为什么?”何西门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诊所门外浓重的夜色,“当然是为了给我添堵,或者…为了把你引到我这里来。”他脑海中瞬间闪过陆明轩阴鸷的脸,闪过“眼睛”图腾冰冷的线条。这块拙劣的赝品石板,看似一个恶俗的玩笑,背后却透着阴险的算计!是针对他何西门名声的抹黑?还是…想借上官婉儿的手,将某种危险带到他身边?或者,仅仅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
就在这时,何西门的目光无意中掠过石板图案的一个角落——在那只憨态可掬的猪蹄旁边,刻着一个极其微小、极易被忽略的符号!那符号线条简洁,像一只闭合的眼睛!正是“眼睛”组织的图腾!
何西门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猜测瞬间被证实!这不是恶作剧!这是“眼睛”赤裸裸的挑衅和警告!他们不仅知道上官婉儿和他的关系,还精准地利用了她的性格和专业,设下了这个看似荒诞实则歹毒的陷阱!这块石板本身或许无害,但它出现在考古现场,被上官婉儿带出来…后续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考古队的调查?媒体的曝光?对他何西门本就“风流”名声的毁灭性打击?甚至…将上官婉儿也拖入未知的危险?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了何西门!他绝不允许这只“眼睛”将无辜的婉儿也拖入泥潭!
“拿来!”何西门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一把从还在发懵的上官婉儿手中夺过那块石板!
“你干嘛?!”上官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何西门没有回答,眼神冰冷如霜。他五指猛地发力,一股雄浑霸道的内息瞬间灌注掌心!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块坚硬的青石板,竟在他五指合拢之下,如同酥脆的饼干,瞬间碎裂成无数不规则的碎块!
“你…你疯了?!”上官婉儿惊呼出声,眼睁睁看着承载着“铁证”的石板化为齑粉!
何西门动作不停,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拍在诊桌上那碗深褐色的毒酒上!掌风凌厉,碗应声而碎!毒酒混合着瓷片碎渣,四散飞溅,浓烈的药味和那股冰冷的甜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抓起桌上那块盖酒坛的旧布,看也不看,将满桌的石板碎渣和毒酒瓷片一股脑地扫进布里!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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