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寒气……”何西门眉头紧锁,心头震撼。这绝不是后天形成的!这寒气似乎已经与她的生命本源纠缠在了一起,如同跗骨之蛆!强行拔除,恐怕会伤及她的根本!必须找到这股邪能寒气的根源,或者……找到那股能中和它的神秘力量!
他不再迟疑。救人要紧!何西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排除杂念,进入“一气化三清”针法所需的绝对专注状态。他盘膝坐在床边的地上,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古朴的手印,开始运转家传的呼吸吐纳法。一股温和醇厚的内息随着他悠长深沉的呼吸,在体内缓缓流转、凝聚。
片刻之后,何西门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桃花眼中,所有的玩世不恭、痞气风流尽数褪去,只剩下如同古井深潭般的澄澈与专注!他手腕一翻,三根细如牛毛、闪烁着柔和银光的特制银针,已然夹在指间!
没有丝毫犹豫!何西门出手如电!
噗!噗!噗!
三根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东方秀头顶的“百会”、“神庭”、“印堂”三大要穴!针尾微颤,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这是“安神定魄”针,先稳住她的心神,防止寒气进一步侵蚀意识!
紧接着,又是数根银针闪电般落下!刺入她胸口的“膻中”、“神阙”,背心的“灵台”、“至阳”!银针落处,何西门指尖灌注的纯阳内息如同涓涓暖流,沿着银针缓缓渡入,试图驱散她心脉附近的寒气,护住要害!
然而,当他的内息一进入东方秀的经脉,立刻遭到了那邪能寒气的疯狂反扑!那寒气精纯、霸道、带着金水湾邪能特有的阴冷烙印,却又多了一股更加古老、更加顽固的……大地般的沉凝!如同万年玄冰,死死地冻结着经络!何西门的纯阳内息如同投入冰河的火苗,虽然顽强,却举步维艰!
“唔……”昏迷中的东方秀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
何西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凝重。他小心地操控着内息,如同在布满地雷的冰原上行走,一点一点地试探、疏导。他能清晰地“看”到,那股邪能寒气的核心,似乎盘踞在她的……丹田气海深处!那里,仿佛有一个冰冷的漩涡,不断散发着寒意!而在那漩涡的最中心,似乎……隐隐有一道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淡金色光芒在顽强地闪烁,如同风中的烛火,死死地压制着漩涡的暴动!正是这道光芒的存在,才让这恐怖的寒气没有瞬间将她冻成冰雕!
那是什么?!何西门心神剧震!那股淡金色的力量……带着一种浩瀚、古老、包容万物的气息!与金水湾邪能的阴冷死寂截然不同!正是这股力量,强行中和了邪能的暴戾,才让这寒气变成了如今这种虽然折磨人、却暂时不会致命的“寒症”?!
就在何西门试图将内息更加深入,去探查那道淡金色光芒的源头时——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猛地响起!昏迷中的东方秀,竟然在这强烈的内息刺激下,悠悠转醒!
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深潭般的黑亮眼眸,最初是一片茫然的混沌,随即,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撞翻的洗菜盆、劈头盖脸的脏水、那个顶着盆底印的小白脸、还有……双手传来的剧痛和那深入骨髓的冰冷!
然后,她就看到了!看到了自己正躺在家里的硬板床上!看到了床边盘膝坐着一个人!一个头发湿漉漉粘着烂菜叶、脸上顶着个清晰滑稽的红肿盆底印、衣服还散发着鱼腥味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的手……正悬在自己胸口上方!几根明晃晃的银针还扎在自己身上!
“啊——!!!”
一声足以掀翻屋顶、震碎玻璃的尖叫,猛地从东方秀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惊恐、愤怒和羞耻!
“流氓!!!变态!!!杀人啦——!!!”
东方秀如同被滚油烫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也顾不上浑身冰冷剧痛了!她一把扯掉胸口的银针(粗暴的动作痛得她自己龇牙咧嘴),顺手抄起床边一个硬邦邦的……木头鞋拔子!劈头盖脸就朝着近在咫尺的何西门脑袋上狠狠砸了过去!
“王八蛋!敢趁老娘昏迷占便宜?!老娘跟你拼了!!!”
呼——!
鞋拔子带着风声,直取何西门面门!气势汹汹,比之前的洗菜盆更添了十分杀气!
何西门正全神贯注探查她体内的秘密,被这石破天惊的尖叫和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差点岔了气!他反应极快,脑袋猛地一偏!
啪!
鞋拔子擦着他的耳朵,狠狠砸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
“大姐!冷静!听我解释!”何西门一边狼狈地躲闪东方秀狂风暴雨般的鞋拔子攻击,一边试图解释,“我在给你治病!你刚才昏倒了!寒气攻心!很危险!”
“放你娘的屁!治病?!治病需要脱衣服扎胸口吗?!老娘看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采花贼!专门欺负老娘这种弱女子!”东方秀根本不信,怒火中烧,手里的鞋拔子舞得更快了,招招不离何西门的脑袋和那张“小白脸”,嘴里更是连珠炮似的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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