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像是见惯这种场面的。只抬抬头瞧一眼,又笑着闹开了。
陈纾音咬了咬牙,点点头。
谢明玦从侍应生手里拿了外套,拢在她身上,“上面冷。”
她没做停留,叫上温倪,径直往楼上去。
雨停了,露台上温度很低,和室内简直两个季节。
两人哆哆嗦嗦找了个椅子坐下。没一会儿,手脚全部冻僵,嘴唇都发紫。
侍应生上来问她们想喝什么?
温倪说都可以。
几分钟后,尝到那杯比命还苦的玩意儿,陈纾音差点吐了。她放落杯子,玩笑说:“深烘的热美式,狗都不喝。”
温倪也尝了一口。她皱皱眉,说了句“还行”。
陈纾音有点怀疑她的味觉了。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喝咖啡。”
温倪捧了杯子在手里,眼睫半垂,“大学四年,你们点外卖,去店里喝,我从没想过要参与。二十五一杯,对我来说是两天的饭钱。”
露台风太大。陈纾音下意识裹紧了外套。
她笑笑:“现在不都好了?泰远的薪水,买杯咖啡绰绰有余的。”
温倪:“你不会懂的。以前没有得到过,现在就算能买了,也觉得自己不配。”
两人实在没话讲了。
或者说,她们本身也不是有共同话题的朋友。
约莫半小时,温倪看了眼手机,起身,抱着双臂往通道那走,“可以下去了。”
陈纾音默了默。
“你知道他有老婆吗?”
背影突兀停住。
半晌,才听到她凉薄笑笑,“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她没回头,声音带点颤意。
“其实我挺感激你的。要不是你轻而易举拿走我的名额,又轻而易举改变规则,把名额还给我。我真不知道,原来权力这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