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离南姻低头,愿意留下,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是被她听见了书房议事,只是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算计。
可若不是真的想要一样东西,一个人,他何必费心?
南姻没有再哭了。
她红着眼,看着霍鄞州。
对视良久,霍鄞州等着她心软。
结果,等来的,只是一句:“不可能。”
“哪怕是你身上有权有势,能让我在这里好好生存,为了利益,我也不想留在你这种怪物身边。你可以用孩子拴住我,像是栓狗一样,我也不想留在你眼前。”
天太暗了,暗到南姻甚至看不清霍鄞州眼底的情绪。
南姻转身走的时候,霍鄞州没有再阻拦。
听谛上前来,问:“是不是用安安小郡主来逼着王妃留下来。”
霍鄞州垂敛着眉眼,什么都没说。
听谛明白,这是“不做任何多余举动”的意思。
可听谛也害怕。
走上高位这条路,第一个包袱,就是丢掉正常人的感情。
他冷心铁血的主子,有了情,有了软肋,这条路,更难走。
“她去哪了?”夜风吹的他嗓音模糊。
听谛:“去燕王府,要让王妃回来吗?”
霍鄞州的面色看不清,只淡淡道:“让她去。”
他转身,朝着私宅大门出走,面上一眼寂静无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快要到门口,南晴玥的声音响起:“王爷,姐姐还是不回来吗?要不要我去劝劝?”
从前,霍鄞州并不厌恶南晴玥,妻妾对他来说,不过是不同区域的合作者,他将士之中的其中之一。
南晴玥做得很好,这五年,明王府的一切大小,无可挑剔。只是到现在为止,因为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成了压倒南姻对他的最后一根,最关键的一根稻草。
霍鄞州瞧着她踏足过的地方,漠然吩咐:“将她擦过的地方擦干净,至于明王府……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