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文物放在哪都不安全,营长依你看,怎么安排?”
吴兴运也是难得的沉默了。
这批文物实在太过贵重,而且是国之瑰宝。
半晌后,他紧拧着眉心开口道:“必然是要往上报给领导的,看看这批文物的去留。”
“最好是先封死,等待领导的命令,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光是这批文物的价值,都足够办两座机械厂了,万万大意不得。
林清锋点了点头,随后径直起身拍去兽皮袄子上沾着的浮灰,他们几个跟流浪汉差不多。
“东西交在你们这里,那我们就先回了。”
这些天在山里不是赶路,就是和雪豹缠斗,还要时不时提防那些猎户的枪子儿。
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冷不丁松泛下来,还真是说不出的疲惫。
吴兴运欣慰的拍上他的肩膀,“这次多亏了你们啊。”
“放心吧,这批文物能找到并且交到军方,你们功不可没!该有的奖章和奖励,我都会向上头给你们申请。”
林清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就别整那些虚的了,我们回了。”
算起来,他已经有整整五天没回家。
从来没有留林韵娣一个人在家这么长时间过。
此时的林清锋,归心似箭。
但同样,他也没想好怎么跟徐志勇那边交代,难不成要找一批仿制的?
回村的路上,林清锋一言不发,心中不断琢磨着。
他得想个万无一失的计策。
最好能把自己撇清关系,还能不引起徐志勇的疑心……
“锋哥,咱们到了。”
“你想啥呢?这一路上也不见你跟咱兄弟搭个话。”
石守道腿上被豹子咬了一口,好在伤口不深。
见林清锋视线发直,他忍不住伸手向前晃了晃。
林清锋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不累的慌?赶紧都回去歇歇吧。”
“身上的伤要小心处理,用烧刀子消遍毒,再抹药粉。”
石守道两人齐齐应声。
眼见着林清锋往家的方向走,林大柱不由得快走几步跟上,“那个……锋哥,俺能跟着你回家讨口热水喝不?”
林清锋黑眸一眯,唇角登时上扬起个诡异的弧度,“想喝热水?”
林大柱点了点头。
谁知林清锋直接给了他一棒子,将其打晕了。
此时的家中。
林清锋刚踏进屋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暖意包裹。
火炉子里,干柴烧的正旺,带的空气燥热发干。
“这傻妮子,现在又不是寒冬正冷的时候,还烧这么多柴?也不怕上火。”
“诶?清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过好些日子才能回家呢。”
林韵娣揉着眼睛走进来,身上套着件碎花底的蓝色薄袄,那双乌黑圆亮的葡萄大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与想念。
她一个大熊抱就直接扑上了林清锋。
林清锋稳稳当当地接住她,抚过她柔顺的长发,漆黑的眸中含笑:“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要是摔着可怎么办。”
林韵娣撅着嘴说道:“有清锋在,才不会让我摔呢。”
突然,她目光一顿,“哇塞,那是什么皮子?溜光水滑的,咋没在山上见过呀。”
说完她连忙跑到墙角,满脸新奇地看着那被卷起的灰白毛皮。
林清锋端着冒热气的搪瓷缸子抿了口,“那是雪豹皮,阴差阳错下猎杀的。”
“这事别往外头说,咱家也不打算卖。”
听出了他话中的凝重,林韵娣点头如啄米,“我去厨房熬肉末粥!清锋,你热乎乎的喝上一碗再去睡觉。”
林清锋笑了声,“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我了。”
但紧接着,他朝林韵娣的脸蛋看来,“最近心脏疼了吗?”
林韵娣垮下小脸,不甚情愿的说道:“最近换季,我总觉得一抽一抽的憋气。”
“但只要不剧烈运动,也没什么大问题。”
反正她都习惯了。
林清锋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攥着搪瓷缸子的手略微发紧。
林韵娣心脏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清锋眉头沉了又沉,面上不露声色,抬头笑道:“去厨房给我煮碗粥吧,外头奔波这些日子,我还没吃上口热乎饭。”
不是嚼饼子就是嚼雪和冷肉干。
林韵娣笑得欢快,碧玉小脸上浮出喜色,“好嘞!让我也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她就甩着麻花辫进了厨房。
林清锋坐在屋里,见厨房冒出缕缕炊烟,这才调出了系统面板。
只见经验值那一栏,自己现在已然有了628点经验值。
这些天猎杀雪兔和豹子,还有之前帮军方清缴那一批人马,都得了不少经验值。
他一直没舍得用。
眼看着就要破千……可这速度根本不够啊。
林清锋不由得心中着急。
现在已经二月中旬,再过些日子,积雪开化就是正冷的时候。
那天气比下雪时候还要冷上十几度。
到时候林韵娣的气管和肺,都要遭罪了。
又干又冷的气候,本就不适合心脏病的人长久居住。
林清锋心中思绪快速闪过,“如果实在不行,再过半个月就给五姐上城里找间病房调养着。”
“每天的住院费也就是两三块钱,加上吃饭和花销,一个月两百块绰绰有余。”
大不了他多上山打两条猎物。
咚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个时候天刚亮,谁会过来?
林清锋应了声,“来了。”
他放下手里已经温凉的搪瓷缸子,起身就去开门。
吱呀一声。
等对上外面那张故作谄媚的脸,林清锋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你来做什么。”
门外站的赫然是冯厚祥。
他笑得一脸不值钱贱样,“嘿嘿锋哥,大老远我就瞧见你回来了,我能进去说话不?”
林清锋冷漠的脸上不见半点温度,“不能。”
眼瞧着他就要关门,冯厚祥连忙跨出大腿,抵在扇门中间,“别别别,这回我是真有事跟你商量!我就等着你回来呢。”
嘶哑难听的公鸭嗓里满是焦急。
林清锋冷笑了声,“你能有什么屁事?”
冯厚祥脸色阴沉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