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锋笑了声,“今天我带着护卫队上山,你在家记着喝肉汤,蒸米饭。”
给林韵娣小心翼翼的用精粮和肉养着,身体底子才能慢慢的补回来。
林韵娣无奈的翘起嘴角,“这话你都说了好多遍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去吧。”
“在山上,一定要小心。”
她那双乌黑圆亮的眼中闪着担忧。
林清锋捏了捏她的小脸,这些日子总算是养活了几分肉。
随后,他简单带上了点干粮。
左右天色还早,他干脆坐在房门前搓草绳。
现在麻绳也贵,不像后世,要什么有什么。
之前打猎用的那些麻绳都是队里兄弟几个凑的,七八截才能接成一条。
再按贡献麻绳的多少,最后分猎物。
林清锋越想越觉得愁闷,不由得叹了声气,“这年头真是没法活了。”
他也看过系统商城,光是5米的麻绳,就要他20经验值点。
咋不去抢啊。
他费劲巴力抓几只大肥兔子才值多少经验值?
一边这么想着,手上搓草绳的速度就更快了些。
几缕捻成一股粗壮的,这样搓出来的草绳结实耐用。
咚咚咚。
突然,院外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力道不重,不像是护卫队的兄弟。
林清锋单眉挑起,“来了。”
他应了一声,就起身去开门。
结果万万没想到,刚打开个门缝,就看见了那张皙白精致的脸。
林清锋下意识的身体应激做出反应,砰。
臂膀一个用力,门板子直接被重重摔上。
站在门口的江媛媛:?
还不等她疑惑,门板又被人从里面打开。
只见林清锋原本睡炸窝的头发早已经顺了下去,就连下巴青色的胡茬都没了。
林清锋不以为意的轻笑了声,“大清早的,你咋来了?”
看似不动声色,可垂在身侧两侧的手,已然不知觉地握紧。
江媛媛轻咬着唇角,“我家里寄了东西到邮局,但是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拿不回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城?”
对上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林清锋心中大为所动。
他脑袋里的弦,都被拨的发颤。
“能。”
简短有力的一个字,林清锋没有半刻的犹豫。
江媛媛如玉般精致的小脸上绽开笑颜,“好,那明天下午我来找你。”
说完她就甩着乌黑油亮的麻花辫走了,被甩高的发丝甚至拂过林清锋的鼻尖。
痒痒的,带起他心中阵阵涟漪。
等她走后,林清锋更像打了鸡血似的,直接召集护卫队的弟兄上山。
刘晋忠嬉皮笑脸的背着老土枪,“锋哥,今天啥事这么高兴啊?”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因为林清锋的嘴角弧度压不住。
他一开口,周围几个兄弟也跟着凑热闹,“锋哥笑得跟娶着媳妇似的,哈哈哈。”
“要我说,这才叫春风满面啊。”
……
兄弟几个的调侃落在耳中,林清锋也没生气,只是剑眉一挑,那双幽黑的眸中闪过一道笑意。
“有这贫嘴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找找猎物的踪迹。”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林里的温度和湿气也跟着上涨。
当太阳晒透进来时,表面那层浮雪逐渐开始消融,淅淅沥沥的嘀嗒声自林间响起,自成篇章。
原本悬在枝头的晶莹冰挂,此刻,正滴滴答答的淌着水滴。
被冰雪覆盖的岩石崖壁,也逐渐露出原本样貌。
深埋于雪下的枯枝和腐叶,顺着化开的雪水飘在泥浆浅洼中。
看得出,山里也在回暖,地气温度都跟着上升了。
“估摸着要不了多长时候,山里的溪流就开始活了。”
“没准到时候还有鱼哩。”
对于冬雪初融,兄弟们喜闻乐见。
这意味着无论什么动物,冬眠彻底结束。
他们的狩猎范围更广。
林清锋凝视前方良久,唇角倏尔勾起,“到时候应该会有鱼类洄游,兄弟们开网捞一波。”
“好。”
弟兄们干劲十足。
林间,昭昭雾气上下蒸腾浮动。
林清锋破开雾气,一眼瞧见了前头湿润泥地上的蹄印。
“半扇形开口,而且是三趾,领头的是只公鹿。”
“这地方前不久,有梅花鹿经过。”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后头兄弟们全都热血沸腾。
“嘶!梅花鹿?”
“这可是好东西啊,全身上下都是宝。”
大家伙摩拳擦掌,就差眼冒绿光。
到嘴的肉,向来都是强者获得。
蓦地,林清锋莫名兴奋起来。
他要是给将来媳妇做个狼皮大氅,溜光水滑的皮料,穿出去都带派。
当即他转头吩咐道:“散开去检查之前做的陷阱,看看有没有上货。”
没多久,护卫队的弟兄们扛着收获,几只肥硕的野兔和一头意外落入陷阱的半大野猪,刘晋忠走在最后,回头冲他挤眉弄眼,无声地比了个“明天进城”的口型。
换来林清锋一个微不可察的颔首,嘴角那点因江媛媛邀约而起的弧度,早已被山风吹得不见踪影。
“锋哥!”一个民兵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点紧张,“刚接到通知,县里治安队下午派人来,提审冯厚祥,好像……还带了点新发现,关于石碾子那事的。”
林清锋瞳孔微缩。
“新发现?”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波澜。
“嗯,具体不清楚,队长让您心里有个数。”民兵喘着气,眼神带着敬畏。
林清锋点了点头,没说话。
冯厚祥的口供还能翻出什么浪?无非是垂死挣扎,攀咬攀咬。
但“新发现”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头漾开一丝警惕的涟漪。
徐志勇的手,莫非已经伸得这么长,连村里这台戏都不放过?还是冯厚祥这蠢货,临死前又供出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抬眼望向县城的方向,那里有待处理的假票证,有刘远聪这颗不知何时会爆的暗雷,有徐志勇盘踞的巢穴,也有……明天下午,与江媛媛的约定。
邮局的包裹,进城的路,每一段都可能埋着看不见的荆棘。
塔尖的寒光,映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凝成一道沉默的锋刃,直指沉浮未定的前方,阳光正好,前路漫漫,一切才刚刚开始……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