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铁面长老和库藏长老同时跨前一步,三股金丹威压如同排山倒海,狠狠压向堡垒大门,
整个青云峰的空气都凝固了,完了!
桑红袖感觉腿肚子都在抽筋,裂岳神符令,那可是连元婴洞府都能强行撕开缺口的宗主符令,
大佬这次玩脱了,要凉,她下意识就想扑到玉床上摇醒萧闲商量跑路,关键时刻用上大佬那本遁光书也行啊。
秦夭夭脸色也极其凝重,手指无意识掐算着,思考着如何在这种绝境下保全自身并看能否带走点“小东西”。
堡垒内气氛降至冰点,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以为必死无疑之时,
玉床上,被外面三道金丹威压和裂岳神符令的气息刺激的睡得更不舒服的萧闲,
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那只深埋在软垫堆里的左手,终于极其不耐烦的掏了出来,
这次动作不再敷衍,带着一股浓重的起床气,他那只手极其准确的一把抓住了那件青云峰峰主制式破道袍,一直软塌塌搭在玉床旁边小案几上的洗得发白、皱巴巴的;
然后,在桑红袖和秦夭夭惊愕的目光中,萧闲抓住那道袍衣领,如同丢弃一块无用的抹布,极其粗暴,极其不尊重,连带着一点嫌弃,狠狠朝着堡垒大门的方向,用力丢了过去;
“咻——吧嗒!”
破道袍在空中划出一道灰白抛物线,精准无比的挂在了,堡垒那扇散发着玄星钢冷光和符阵光芒的沉重无比、价值连城的大门把手上,
像一面投降的白旗,还垂下来两根破袖子,迎风微微晃荡;
堡垒内外,所有人无论是堡垒内准备殊死一搏或跑路的桑秦二人,
还是外面气势汹汹、引符催龙、准备拆房灭魔的三大金丹长老,
连同所有排队修士,全都石化了,时间仿佛凝固。
三息。
死寂被一声怪异的“噗嗤”打破,
堡垒内秦夭夭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猛地扭过头,死死咬住下唇,肩头剧烈耸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被荒谬感和强忍笑意憋出的泪水,
这他妈是降旗?还是丢垃圾?
大佬,您的应对方式永远这么出乎意料,这么清新脱俗?
桑红袖张着小嘴,看看大门把手上随风荡漾的破道袍,又看看玉床上翻了个身仿佛在说“终于安静了”的萧闲背影;
她的小脑袋瓜终于勉强理解了意图,
降了吧,用一件破袍子表示投降,意思是我们认怂了。
虽然简陋了点但态度是表明了,大佬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起码不用挨那裂岳神符令了吧?
堡垒外。
正准备催动符令、引动祖龙神威的沈厉长老,看着门上那面随风摇摆的灰白破“降旗”,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金纸脸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像是被人强塞了一嘴万年老陈屎,
他握紧裂岳神符令的手,青筋暴跳,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
他堂堂执法堂堂主,金丹中期,气势汹汹携宗主符令前来清缴,结果被对方丢了一件破道袍当投降?
这比抽他一百个耳光还侮辱人,这比直接硬抗更让他难受;
“欺人太甚!邪魔休要故弄玄虚,看符!”沈厉被彻底激怒,理智崩断,他怒吼一声,就要不顾一切引动神符;
“沈堂主,且慢!”一旁的库藏长老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沈厉差点激发神符的手,
铁面长老也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低声道:“沈兄,冷静,你看!”
他指了指那道挂在门把手上的破旧道袍,沈厉被强行按着,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盯住道袍,
起初是愤怒,是耻辱,但看着看着,以他金丹中期的神魂感知,在那破道袍看似寻常的布料纹理之下,在那几处磨损脱线的边缘缝隙里,
他竟然极其隐约的,捕捉到了一丝冰冷,死寂,仿佛连时间与法则都被强行碾碎的极致湮灭气息;
嘶——
沈厉倒抽一口凉气,浑身汗毛倒竖,杀意和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
这破衣服难道是他自身携带那种灰白斑痕湮灭气息的载体?他是想表示投降是投降了,
但如果你们破门动强,他不介意引爆身上那种恐怖的寂灭法则,拉着整个峰头甚至周围几个山头同归于尽?
这哪里是投降旗,这分明是核威慑,还是用一件破道袍当的载体,沈厉握着裂岳神符令的手颤抖了。
他能破开这堡垒防御,甚至能用神符重创甚至杀死里面那邪魔峰主,
但他不敢赌,他不敢赌在破开堡垒的瞬间,对方那引爆寂灭法则的力量会不会也同时爆发,能不能挡得住,
整个青云峰包括他们三个金丹,能不能在那股毁灭性的力量下逃脱?
库藏长老和铁面长老也是面沉似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整个场面极度尴尬,极度压抑。
堡垒内;
看到外面三大金丹没敢立刻动手,桑红袖如同劫后余生,刚松一口气挂在大门把手上的那件破道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