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鱼周身鳞片的光芒似乎瞬间亮了一瞬,游动也显得更有力了些;
“此乃一缕先天乙木生气,可助你稳固本源,抵御风浪侵蚀;
去吧,江辰。此去经年,山高水长,前路渺渺,唯愿力可期;
望你早日集众生之念,破枷锁,复人身,重临四海!”
三年后;
东海深处,水晶宫光华流转,宝气氤氲;
东海龙王敖广却毫无欣赏的心思,他烦躁地在铺着柔软海藻地毯的偏殿内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踏得地面嗡嗡作响;
珊瑚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玉简文书,记录着四海各处的矿藏产出、水族纠纷、边防布控,此刻在他眼中却如同催命的符咒;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敖广猛地停下脚步,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焦虑,对着侍立在一旁、同样愁眉不展的龟丞相低吼道;
“龙皇陛下自北俱芦洲一别,音讯全无!只言片语都未传回!那斗战胜佛孙悟空倒好,回了他的峨眉山当起了逍遥佛爷!
可陛下呢?他可是我四海龙族的天!他若有个闪失……”
敖广不敢再说下去,眼中满是血丝;
龟丞相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劝道:
“陛下息怒,青龙神大人不是说了吗,龙皇陛下受伏羲圣皇之邀,在泰山行宫闭关参悟一门紧要神通,受圣皇禁制守护,不便打扰,也隔绝了外界传讯……”
“又是这套说辞!”
敖广粗暴的打断,声音震得殿顶的明珠都在轻颤;
“每次去问,都是闭关!闭关!什么神通要闭死关三年?连个报平安的传讯都发不出来?
伏羲圣皇的禁制再厉害,难道连一丝神念都透不出吗?”
他越说越激动,龙威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殿内的水流都为之凝滞;
“本王总觉得不对劲!北俱芦洲那是什么地方?佛妖大战的漩涡中心!陛下孤身前去助那猴子……
佛门岂是易与之辈?青龙神他……他是不是在瞒着我们什么?”
疑虑如同毒藤,在敖广心中疯狂滋长;
这三年,他每隔数月便去青龙神殿询问,得到的永远是青龙神那沉稳却不容置疑的回答,以及伏羲圣皇的名头作为保证;
起初他信了,可时间越拖越长,杳无音信,由不得他不疑;
“不行!本王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敖广猛地一跺脚,身形化作一道刺目的金光,裹挟着汹涌的水浪,瞬间冲出水晶宫,朝着青龙神坐镇的东方海域狂飙而去;
东方海域,青龙神殿巍峨耸立于海底山脉之巅,通体由巨大的青色神玉筑成,散发着古老威严的气息;
神殿深处,青龙神斜靠在盘龙神柱环绕的宝座上,闭目调息;
他面容刚毅,身着青色龙纹战甲,气息渊深如海,但眉宇间也难掩一丝疲惫;
敖广的每一次到来,都让他心神紧绷;
殿外骤然传来狂暴的龙吟和剧烈的能量波动,海水被强行排开,形成巨大的漩涡;
“东海龙王敖广求见青龙神大人!”
敖广那带着压抑不住怒火的吼声穿透殿门;
青龙神睁开眼,金色的龙瞳中闪过一丝无奈;
该来的总会来;
殿门轰然洞开;
敖广龙行虎步闯入,周身金光未敛,强大的龙威使得殿内侍立的虾兵蟹将瑟瑟发抖,几乎瘫软在地;
他径直走到宝座阶下,也不行礼,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青龙神:
“大人!今日若再不给老龙一个确切的说法,老龙便赖在此处不走了!
龙皇陛下,究竟在何处?安危如何?闭关之说,到底是真是假?”
青龙神缓缓起身,声音沉稳依旧:
“敖广,稍安勿躁,陛下确在泰山伏羲圣皇行宫深处闭关,参悟一门关乎我龙族未来兴衰的生死大术;
圣皇禁制森严,隔绝内外,非百年之期难以功成;
此乃伏羲圣皇亲口所言,岂能有假?你如此急躁,扰乱陛下修行,该当何罪?”
“百年?”
敖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厉;
“大人!您看看如今的天下水域!各支脉长老人心浮动,都在暗中打听陛下的消息!
没有陛下坐镇,单凭您我,如何弹压得住?百年?再等下去,龙族怕是要分崩离析了!”
他一步踏上台阶,几乎与青龙神面对面,眼中血丝密布,喷薄着质疑与怒火;
“您老实告诉老龙,陛下他……是不是在北俱芦洲出事了?是不是被那佛门……”
“住口!”
青龙神猛地一声断喝,声如雷霆,震得整座神殿嗡嗡作响,狂暴的龙威瞬间将敖广的气势压了下去;
“敖广!慎言!陛下之名讳,岂容轻侮?伏羲圣皇之诺,岂容质疑?你如此狂悖,是想动摇我龙族根基吗?”
他须发戟张,眼中金光如电,金仙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然而,敖广此次却像是豁出去了,半步不退,顶着那恐怖的威压嘶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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