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镇抚使大人,没有废!
他只是……换了一种,更可怕的方式,君临天下!
南宫珏走到大门前三尺之地,停下。
这扇由上好铁木打造,包着铜皮,嵌着碗口粗铜钉的大门,足以抵挡小型的攻城锤。
它是王霖安全感的最后来源。
“大人,让属下们来!”
一名缇骑百户,上前一步,沉声请命。
他们带来了撞木。
南宫珏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抬起了左手。
“不必。”
他说道。
然后,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那两只,一只完好,一只还包扎着绷带的手。
他将双手,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用手推开这扇门?
这个念头,在每个人脑中闪过,但立刻就被他们自己否决了。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就算是内力巅峰的宗师,也无法单凭肉身力量做到!
然而,南宫珏,却开始发力了。
他双臂的肌肉,隔着衣物,肉眼可见地坟起。
他脚下的青石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他胸前的伤口,崩裂得更厉害了,鲜血,几乎将整个前胸的绷带染透。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苦。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给——我——开!”
“吱呀呀呀呀——”
那扇沉重的,足以让十几个壮汉都难以撼动的大门,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扭曲的呻吟。
门轴在哀嚎。
门框在颤抖。
嵌在门板上的铜钉,一颗颗,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向外挤压,崩飞!
“砰!砰!砰!”
铜钉如同弹丸,四射而出,深深地钉进了周围的墙壁和地面。
王府内的护卫,看着那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凹陷变形的大门,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
那是看到了神迹,或者说,魔迹的表情。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扇大门,连同着门框,被南宫珏,硬生生,从墙体里,推了进去!
烟尘弥漫,碎石飞溅。
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豁口,出现在了王府那高大坚固的围墙上。
门,开了。
以一种最野蛮,最不讲道理,最震撼人心的方式。
南宫珏缓缓收回双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口中呼出的,是带着血腥味的热气。
他站在那片狼藉的废墟前,身影被府内透出的灯火,拉出一道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王大人。”
他对着府内,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前院。
“你的门,太不结实了。”
“我帮你,换一扇。”
静。
王府之内,一片死静。
那些原本还想依托坚墙固守的护卫家丁,此刻,已经彻底丧失了所有斗志。
他们的心理防线,随着那扇被暴力摧毁的大门,一同崩塌了。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兵器,跪倒在地。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前院之中,数百名护卫,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南宫珏迈步,踏过那扇已经不成形状的大门残骸,走进了王府。
沈炼和身后的缇骑,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他们没有理会那些跪地的护卫,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王霖。
“大人,密室在东院的书房之下。”
沈炼低声汇报道。
悬镜司的情报,早已将这座府邸的里里外外,摸得一清二楚。
南宫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朝着东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平日里娇声燕语的侍女,此刻都躲在角落里,噤若寒蝉。
偶有几个不开眼的死士,从暗处冲出,试图阻拦。
但他们甚至无法靠近南宫珏三尺之内。
南宫珏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继续向前走。
跟在他身侧的缇骑们,绣春刀出鞘,寒光闪过,那些死士便悄无声息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