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眸光轻颤,原来沈翩枝早就知道了,还提前做了准备。
去了花样的衣服,调换了的信件,以及这份退亲旨意。
可是,这几天沈翩枝明明没有出门,她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一切?
“不,不可能。”
侯夫人冷笑道:“皇后娘娘和云贵妃相交甚笃,你得罪了云贵妃,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为你下这道旨意?”
楚子骞一直都心心念念和沈翩枝解除婚约,可是当解除婚约的事情成了板上钉钉的时候,楚子骞的心里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娘说的没错。沈翩枝,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吸引起我的注意?想让我追悔莫及?不可能的!你还是趁早将作假这玩意儿收起来,没得还落得个牢狱之灾。”
沈翩枝一言难尽地看着楚子骞,表情就像是吃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一样。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的?”
“你!”楚子骞怒。
“不是假的。”
二人争执的时候,秦夫人拿起那份布帛,细细地揣摩了一下上面的凤印。
“且不说伪造凤印是大罪,上面的颜色,纹路,和字样统统都对得上。”
秦夫人为沈翩枝捏了一把汗,此时也终于放下心来。
她郑重地将布帛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捆上。
那动作,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孩子,你将这份旨意放好了。有它在,便没有人再能逼迫你履行这桩婚约。”
她看的出来,忠勇侯府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退婚,是件好事。
秦夫人的叮咛让沈翩枝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接过去,点了点头。
“楚子骞,你听好了。不是你跟我退亲,而是我沈翩枝看不上你,主动退的亲。”
沈翩枝嗤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诮。
“也祝你和桉桉表妹,得偿所愿。”
小时候,她还是沈家那位独一无二的姑娘。脾气大,性格也直。
童年时楚子骞闲不住,总是喜欢翻沈家的后墙,找她出去玩。
一来二去的,两家大人便做主,给她和楚子骞订了婚约。
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婚约是什么。等后来知道婚约含义的时候,楚子骞的一颗心早已扑在沈桉桉的身上,对这桩婚约也是厌恶至极。
上辈子的楚子骞为了沈桉桉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没想沈桉桉竟然有后来的造化,能摇身一变成为太子妃。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楚子骞,有没有后悔过。
沈翩枝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笑着摇了摇头。
现场寂静无比,没曾想只是一个小小的宴会都出现了这么多的波折,还叫这么多人瞧见了。
就在大家犹豫着谁先开口要走的时候,闻玉郡主却忽然发了话。
她嫌恶的看着躲在沈夫人身后的沈桉桉,“喂,刚刚你自己说的,如果人家同意你去搜院子,搜不出来什么的话你要任由人家处置的,可别是想反悔了吧?”
沈翩枝有些惊讶地看着闻玉,闻玉这是在帮她说话?
沈夫人安抚住自己,深吸一口气。
“你想做什么?”
沈翩枝挑了挑眉。
原本她也没打算让沈桉桉干什么,还不是时候。
就算沈桉桉自己不出头,她也会想法子让沈桉桉去搜她的院子。不过没曾想她还没怎么开口,沈桉桉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她沉吟了片刻。
“既然都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做什么。沈桉桉,小时候我有一块玉佩,你让沈朝寅从我这里抢走给你了,你把它还给我就行。”
那块玉佩自她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她的脖子上。
没有光泽度和水润的一块平平无奇的玉佩,只用了一根黑色的绳子系上去的,看着不怎么值钱。
原本沈夫人要扔掉,她坚持留着佩戴。
后来沈桉桉看中了这块玉佩,沈朝寅直接拽断了绳子,把玉佩送给了沈桉桉。
玉佩是不值钱,只是她自己的东西不多,这块玉佩算一个。
她的东西,沈桉桉别想沾染一分。
沈桉桉神色呆滞,没想到沈翩枝居然会想起来那块玉佩。
“我…我……”
沈夫人看出了沈桉桉的不自在,她不悦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块玉佩不值钱,早就扔了。换一个,你要其他的都可以。”
“不行。”
沈翩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要那块玉佩,那是我自己的东西。而且玉佩并没有扔,而是好好留着的。怎么?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去搜一遍你的院子吗?”
见沈翩枝不像是开玩笑,沈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沈桉桉。
这件事,连她都不知道。
明序有些同情沈翩枝,“不是我说,你也太惨了吧?住的院子被抢,东西也被抢。我就搞不明白了,沈夫人,莫非这沈桉桉是你的私生女?”
“胡说八道!”
沈夫人气恼上头,后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越郡王府的小世子。
她连忙缓和了语气解释道:“还请明世子慎言。桉桉这孩子,自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千里迢迢来到盛京求我庇佑。我不过是觉得这孩子可怜了些,多了些偏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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