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那神棍只顾着演戏念台词,竟忽视了还有这么一尊大神在。
他吓得罗盘都掉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跪在谢天祁的跟前。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草民,草民是被沈家孽障之气给吸引住,没注意忘了请安,王爷恕罪啊!”
“哦?”
谢天祁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靠着他,瞳孔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哦?孽障之气?”
“对!”
见谢天祁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那神棍严肃着脸,煞有介事。
神棍又将所谓的煞气之谈夸张的说了遍,那模样振振有词,将那些围观的宾客吓得不轻。
谢天祁的余光看了一眼沈翩枝,见沈翩枝脸色不咸不淡,他垂眸。
“行。”
谢天祁从抬轿上走下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让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既然你振振有词说什么黑气,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做的好,本王就饶了你刚刚的不敬之罪。做不好……”
他的目光低沉着,仿佛带着实质性的压力。
“那就罪加一等。”
那大师的额间隐隐冒出了一些冷汗,他的心中有些后悔。
好端端的,为什么摄政王会参与进来啊?
这下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沈夫人看着沈翩枝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仇恨。
“大师,我儿就拜托你了。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孽障驱除!”
沈翩枝看着沈夫人痛恨的眼神,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里,并无多少温意。
“行啊。”
沈翩枝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所谓大师。
“我也很想知道,这府上,究竟有什么妖孽在作祟。”
精明的人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现在最好就是离开沈家,但是又忍不住留下来看八卦。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到了沈翩枝的身上。
沈翩枝低着头喝茶,佯装不知。
“夫人,我还需要一些东西。”
沈夫人道,“需要什么,大师尽管说来。”
那大师在院子中摆出了阵仗,方桌上摆着香炉,桃木件,以及雄黄酒,紧接着,他又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些符咒。
这大师,不,应该要说是术士。
沈翩枝并不认得这术士,但听闻这位术士还比较有名。
术士用桃木件站着符咒,跳大神似的,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咒语。
念到一半的时候,那符咒就自动烧起来了,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明序微微眯着眼,冷笑道,“假把式。”
这种把戏,早就在宫中见到过了。
按照沈翩枝的聪慧,她不可能不知道。
术士的罗盘剧烈的转动起来,那指针就跟疯狂似的到处乱跳。
这番变故,又惹的众人一阵阵惊呼。
术士将酒泼到了空中,留下了长长的印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罗盘上的指针也停了下来。
指针和酒水泼洒的痕迹一致,都在指着某一个方向。
“嘶。”
术士皱着眉,“敢问夫人,沈家可有人住在这个方向?”
沈夫人还没回答,沈南辰呛声道,“这下水落石出了。”
众人还一头雾水,沈南辰冷冰冰的盯着沈翩枝,“沈翩枝,这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住的垂柳院,就是这个方向吧?”
这下,一些比较忌讳的夫人又远离了沈翩枝好几步,生怕沈翩枝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
沈翩枝放下茶盏,面对众人的质疑和疏远并无惊慌。
“大哥,我还挺好奇的。别人就算了,你可是朝堂官员。难道你在朝中办事也像这样,不看证据只听他人之言便随意做判断么?”
沈翩枝抬眼和沈南辰对视,铿锵有力的质问道。
“就因为大师指了一个方位,而我恰好又住在这个方位,大哥便随意的做了判断?你可知,一旦女子背上这种罪名,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你若不是想处心积虑的想害我,那就是你身为官员缺乏怜悯之心。”
这一番痛斥谴责,引起来在场人的思考。
被这么一点,他们隐约想起来,刚刚沈南辰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认定沈翩枝是妖孽。
沈翩枝有一点说的没错,妖孽这个名号一旦被钉上,那这个女子一生基本上就毁了。
其他人都勉强说得过去,可沈南辰不是沈翩枝的嫡亲大哥么?
有些人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不由得想到了晕倒了的沈桉桉。
一个表亲,竟然能有如此手段挑拨手足关系?
看来,那些亲戚,回去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沈桉桉自是不知道,沈翩枝一番谴责沈南辰的话,回旋镖居然扎到了她的身上。
沈南辰脸色难看极了,他没想到沈翩枝会这么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你……”
“沈大姑娘说的不错。”
大理寺卿李明理看着沈南辰,“沈编撰,你的定义下的太荒谬了。事关名声,出口之言还请三思。且看大师怎么说吧。”
沈翩枝诧异,这李大人为何又为自己说话?
她看向了秦氏。
察觉到沈翩枝的目光,秦氏笑了笑,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秦氏的叮嘱,那就是李大人的正义发言了。
没想到,这辈子居然有这么多人为她说话?
被接连斥责,沈南辰挂不住脸。
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沈夫人截住了这个话头。
“算了算了,你哥哥也是着急,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接着,她殷切的看着方术士。
“大师,这个方向有太多的屋子了,要是挨个搜查的话,只怕……”
“所以,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查出来具体是哪里呢?”
方术士掐着手算了算,一脸高深。
“要说小鬼附身的具体媒介在哪里,这个有点难。但是,我可以缩小这个范围。只是……”
方术士为难道,“听夫人方才所言,这后院是有人住的。只怕,不太好搜查吧?”
沈夫人垂泪,“翩枝,我知道这样对不住你。只是,桉桉危在旦夕,加上府上不干净的东西,也坑害了我们家许久。所以……”
“所以母亲又要让人搜我的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