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见婆子动手,目眦欲裂,以身相护,硬生生挨了几下。
声音嘶哑:“放肆!谁敢动主子!”
李萍儿泪如雨下,与小顺子一同死死护在婉棠身前。
婉棠孱弱啜泣,任由拉扯。
小顺子生生受着拳脚,回头急唤:“主子!您就任由他们作践吗?!”
婆子闻言更显猖狂。
婉棠似被逼至绝境,泪眼抬起,声音发颤却带着最后一丝微光:“你们……当真不怕陛下知晓?”
“本宫虽不愿扰了陛下清静……可陛下……陛下绝不会容你们如此!”
她故意说的羸弱,只要外面那人能听见就好。
管事太监与婆子顿时爆出刺耳嗤笑。
“娘娘还在做梦呢?”婆子啐道,“陛下亲口说了‘永不相见’,你还盼什么?”
另一婆子恶毒补充:“白薇姑姑下了令,您只要喘着气就行!谁管您死活!”
说罢,她们粗暴地将李萍儿与小顺子掀翻在地,架起婉棠便往内室拖拽。
“主子!”李萍儿哭喊着欲扑上前。
管事太监冷脸拦住,声线阴寒:“答应请回吧,这冷宫的晦气,您沾不起。”
婉棠浑身痛得不行,却也只能狠狠咬牙。
心中不禁想,为什么皇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既然楚云峥一开始都是想要替她遮掩这件事情的,没道理听见这些动静,还无动于衷?
婉棠心中疑惑。
【狗皇帝还是知道心痛,竟然一拳头打在了墙上,这么大的动静,拳头怕是都出血了吧!】
【可惜了,他和太后之间有约定,没办法。】
【谁让当初楚云峥的皇位来的不磊落呢?对婉棠不闻不问,对谁都好。】
婉棠听的烦躁。
弹幕里面的话,究竟是几个意思!
楚云峥就在外面,却无动于衷。
太后袒护,皇后狠毒,仅凭李萍儿和小顺子,根本无法护她周全。
惠贵妃能带走明辉已是万幸。
她必须自救。
而如今能救她的人只有皇上,只要皇上露个面,再冷宫处境截然不同。
否则,时时刻刻,都将会处于折磨之中。
她猛地铆足全力,甩开一个婆子的钳制。
声音凄绝,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质问:“你们如此作践……皇上可知?!”
那管事太监嗤笑一声,语气凉薄:“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娘娘,您的存在于陛下而言,早已无足轻重。”
这话如同最后判决,击碎了婉棠眼中最后的光。
“呵呵,既如此,又何必成为负累。皇上,臣妾错在从不敢去想自己的身世……”
“来世,臣妾定投个清白人家,与您共白首……”
她踉跄一步,眼中涌出绝望的泪,喃喃念出半阕决绝的诗句,字字泣血。
随即,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猛地挣脱另一只手的束缚。
用尽全身力气,决绝地朝着冰冷的墙壁狠狠撞去!
“主子!不要!”小顺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主子!您这样去死,不值得啊!”李萍儿哭喊着扑上前想要阻拦。
两个婆子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想去拉,却已来不及。
唯有那管事太监,面色冷漠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冷喝道:“慌什么!这宫里哪天不死人?她自己要寻死,谁拦得住!”
“呵。”
一声轻嗤自门外传来,带着几分玩味。
李德福揣着手踱步而入,目光闲闲扫过场内。
管事太监脸色骤变,忙不迭躬身迎上,脸上堆满谄笑:“李公公!您老怎得驾临这污秽之地?”
他袖口微动,一锭银锞子悄无声息递过去。
李德福袖袍一拂,精准避开那点银光。
声音不疾不徐:“杂家倒是不怕脏了眼,只怕这动静……惊了圣驾。”
管事太监强笑:“陛下日理万机,这冷宫偏僻……”
话音未落,李德福目光倏地定在李萍儿襟前褶皱与颊边红痕上。
脸色骤然一沉,冷哼一声别开脸。
沉缓的脚步声自廊外逼近,每一声都似敲在人心尖上。
玄色龙纹袍角出现在门边,楚云峥负手而立,面覆寒霜。
管事太监与婆子们浑身剧颤,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抖若筛糠,连叩首的力气都已丧失。
【哎哟喂,棠棠是真的要寻搭建啊,何必这么傻呢?不是都说了,狗皇帝也是无奈啊!】
【看来婉棠对狗皇帝是真动心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
【看看,楚云峥这一下站不住了吧!还是出面了!】
婉棠此刻,蜷缩在地上。
头上很疼,可是心里面却要笑出声来了。
她又不傻,演个戏闹个动静就好,何必真的搭上命?
既然皇上来了,那就赶紧闭上眼睛。
楚云峥的脚步异常沉重,每一步都似背负着千钧枷锁,权衡与担忧在他眼底激烈交锋。
他无视满院跪伏的众人,径直走向墙边那抹脆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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