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未吟时,他的爱意有多热烈,待脱离了这份爱意,他的眼睛就有多么深不可测。
直觉告诉他,轩辕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甚至陆未吟……
脑海中一道无形的重门落下,永昌侯强行截住思绪,不再继续往下探究。
有些事情,不能提,甚至都不能想,否则一切的平衡都会被打乱。眼下谈的是两个孩子的事,那就只谈这件事,至于其他的……他能做的,只有坚守本心,再随机应变。
没有媒妁喧哗,没有彩缎盈门,这可能是世上最寂静的一场求亲。
一阵夜风掠过地上的树叶,发出簌簌的轻响,仿佛天地都在一起守着这个重大的秘密。
月上梢头,如絮薄云缓缓淌过,在院中投下一片浅淡的阴翳。
厅门打开,陆未吟送轩辕璟一行从角门离开,临别时,轩辕璟紧紧握着陆未吟的手,兜帽下的眉峰压得极低,眼中透出担心。
“明天,一定万般小心。”
陆未吟笑着回握,“不是都安排好了嘛,放心吧!”
另一边,永昌侯也同妻子回到主院。
寝居的灯一夜未灭。
已经到了这一步,俩人商议着,得想点什么法子让天子点头。
凤仪宫深处,烛火被掐得只剩豆大一点,无力的照着皇后凤眸间毒蛇吐信般的冷光。
崔行晏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彰显出极致的恭敬。
“太子不要的,也不能叫别人捡了去。季如音约了陆未吟明日去玉屏山踏青,本宫不想看到这位宁华郡主活着回京。”
其实比起陆未吟,她更想把轩辕璟给解决了。
奈何太子妃已立,各司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三个月后的太子婚仪,死个皇子算国恤,婚事必然后延,等丧期结束,赵絮儿的孩子都该出生了。
无论是丧中怀还是丧中生,最后都会归为太子失德,没办法,只能容轩辕璟再多活一阵。
崔行晏沉声应是。
皇后抬手对着光,欣赏指端新换的护甲,语调轻缓,“好好办事,别像你哥哥那样没用。”
鎏金镶宝的护甲尾端尖如蝎尾,在烛光中迸出锋利的金芒。
脑海中浮现出兄长的死状,崔行晏面上毫无变化,只有腹腔里的胃在那一瞬间收紧。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