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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很快提着医疗箱赶到,是一位看起来严谨刻板的瑞士老先生,只会说简单的英语和德语。

检查在别墅一层的医疗室进行,过程细致而漫长。

林笙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每一次医生的停顿,每一次仪器的轻响都让她心惊肉跳。

她试图用英语询问医生几个问题,希望能从医生的反应里捕捉到一丝信息,或者至少传递出自己的不安。

然而,每次她刚开口,就会被一旁的唐聿礼打断。

他会用流利的德语与医生快速交流几句,然后转向她,语气平淡地翻译道:“医生说你只是有些疲劳和应激反应,需要放松,他说德语,听不懂你的问题,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我来转达。”

林笙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唐聿礼在刻意阻断她和医生的直接交流。

这种被完全掌控、连获取最基本信息渠道都被切断的感觉,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检查终于结束。

医生收拾着器械,用德语向唐聿礼低声汇报着初步情况。

林笙紧紧盯着唐聿礼的脸,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读出些什么。

唐聿礼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偶尔点点头。

最后,医生提到了需要抽血带回化验室进行更详细的分析,特别是激素水平检测,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

简单听懂激素水平这个业界专业名词后,林笙的心跳骤然加速,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唐聿礼面色如常,对医生表示了感谢,然后亲自送医生到别墅门口。

在玄关处,他回头看了眼林笙,才压低了声音,用德语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叮嘱道:“霍夫曼医生,如果下午的化验结果确认是怀孕,你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我需要绝对稳妥的方案,确保林小姐的身体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过程……不必让她知道细节。”

老医生似乎对这种要求并不意外,只是推了推眼镜,恭敬地点点头:“明白,唐先生,我们会准备好一切。”

送走医生,唐聿礼转身回到客厅。

林笙还僵硬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

唐聿礼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声道:“检查做完了,医生说你目前看来只是应激和疲劳,具体的等明天血检结果,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不离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还是说,你在担心别的什么?刚才看你很紧张。”

林笙猛地抬起头,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紧张是因为我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像犯人一样被检查,现在你满意了吗?”

唐聿礼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最好是如此,去换衣服吧,我们出发去看孙姨。”

林笙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上楼。

关上卧室门,她背靠着门板,心脏狂跳不止。

唐聿礼最后那个眼神和话语,分明是怀疑更深了。

……明天结果出来,会怎样?她不敢想象。

她强迫自己冷静,快速换好衣服。

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妈妈,确认她的安全,也许……还能找到一丝机会。

等她从卧室换好衣服出来,唐聿礼已经坐在车子里等待了。

车子很快驶出别墅,沿着盘山公路向下。

林笙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努力记忆着路线。

当车子进入小镇,经过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边的时候。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就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门口,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形挺拔熟悉的身影,正准备拉开车门坐上另一辆车子。

而那个侧影,尽管只是一眼,她都能毫不犹豫的认出。

是周祈年!

巨大的激动瞬间冲垮了林笙的理智,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身体前倾,手下意识地就伸向了车门把手!

她想喊,想不顾一切地冲下车!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周祈年所乘的那辆车子已经启动,汇入车流,迅速消失在街角。

希望如同昙花一现,瞬间破灭。

林笙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巨大的失落感和更深的绝望一瞬将她淹没。

“在看什么?”

唐聿礼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探究。

他顺着林笙刚才的目光方向望去,只看到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陌生的行人。

林笙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转回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没什么,以为看到了一个有点像……以前的朋友。”

唐聿礼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她话里的真实性。

而后又抬眼看向车窗外,街景飞速后退,并没有任何异常。

他缓缓收回目光,淡淡地说:“这里是瑞士,怎么可能有你朋友,放松点,马上就到疗养院了。”

“嗯。”林笙暗暗松了口气,手心却已是一片冷汗。

她不敢再看向窗外,只是低着头,心中却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周祈年来了!

他就在圣莫里茨!

这是不是有可能说明他也在找她……

这个认知像一束微弱却顽强的光,穿透了层层阴霾,照进了她冰冷绝望的心底。

尽管前路依旧艰险,但至少,她有了离开的可能性。

她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机会。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处环境更为幽静,安保看起来甚至比别墅更加严格的疗养院。

而与此同时,在圣莫里茨的另一端,刚刚坐上车的周祈年,眉头紧锁,对身边的顾衍说道:“刚才过去那辆车里,后排那个女人的侧影,很像笙笙。”

顾衍立刻警觉起来:“你看清楚了?车牌号记得吗?”

周祈年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太快了,没看清车牌,但那个感觉……很像。”

他说着,抬眸看向前方,吩咐司机道:“跟上前面的车流,注意一辆黑色的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