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颂明书院一年一度的考校日。
题目发下来的时候梁染墨便知道自己这次考试定然能够顺利通过了。毕竟前世时这些东西她从记事起便开始学,一直到出嫁后也没有懈怠。就算才能从她身死到成为梁染墨中间空了十年,但是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确实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遗忘的,再加上前几日她将历年的考题都拿出来研究了一遍,今日这些考较对她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顺利将题都完成后梁染墨将卷子一交,又去颂明书院的后院寻柳韫下棋了。
“今日不是书院的考校日么,你怎么有空过来?”柳韫亲自给梁染墨斟了一杯热茶,温声问道。
“回先生的话,学生将题都答完了,见天色还早,便想着来看先生在不在,若是先生有空,还想继续请先生指点我的棋艺。”
“看你这轻松的样子,想必那些题都难不住你吧?”
“还好,许多涉及的要点从前先生都说过,我自己在家时也有看过相关的书籍,故而答起来还算比较得心应手。”
“按照往年的惯例,两日后才会出结果,这两日你们便可在家里休息,等第三日再来查看自己的考试成绩。若是你得了乙及以上,便可以结束书院的课业了。”
“嗯,之前有听其他先生说过。”此事梁染墨早就知道了,柳韫同她又单独说了一遍,说明自己在她这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以后若是你空了便还可以来这里同我一起切磋棋艺。”
“学生正有此意!多谢先生对学生的厚爱!”
如今两人关系亲近,倒是她打探消息的好时机了,毕竟她在颂明书院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就是为了从柳韫这里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闲聊过后柳韫又拿出了前几日的那本棋谱,同梁染墨继续研究起其他没有解开的残局。
第三日,颂明书院的考较结果出来了,许多今年参加考较的女学生围在张榜处看成绩。
梁染墨拿了个甲等第一的好成绩,书院里的其他女子见她得了这般的好成绩,有心生羡慕的、有钦佩认可的,自然也有些拈酸嫉妒的。
“有什么可风光的,谁知道她这成绩是不是提前看过了题目,准备好之后才来参加考较的。”开口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是御史台白大人的女儿白漫,从前她在书院里同梁染墨也没有什么矛盾,不过自梁染墨定亲后,这位白小姐倒是经常有意无意的给她甩脸色。
往常梁染墨发现了也没去管,再说这脸色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实在是懒得同这些这般年纪的小女儿家计较,毕竟如果她没死,都是能当她们的母亲的年纪了。
“不会吧?梁染墨怎么也是出身梁府,我曾听我祖父说,梁染墨的祖父当年可是三元及第,她父亲也是状元出身,有这般的家族底蕴想来定然也是自小精心培养的,怎会作弊?”开口反驳白小姐的是兵部郎中殴大人的独女欧小小。
“她天天往书院的后院去,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同先生交好,然后借此套题的!”白漫又接着道。
“就是,我就曾多次撞见散学后她没有回府,而是往书院的后院去了。”应和白漫的还有另一位吏部小官的女儿。
就在几人对着梁染墨阴阳怪气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严肃的女声:“怎么?别人考得了好成绩便要往人家身上泼脏水?我看这样的人就算是考得了乙或以上的成绩,结业出去了,就凭这般的品行,外人说不定还会质疑我颂明书院的名声。”
“你谁呀!凭什么这般说我!”因为此处聚在一起的人多,所以白漫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站在这一群学生身后的人。
“你们让开,我倒是要看看这话是谁说的!”白漫平日里和某位张扬跋扈的郡主交好,所以平日里大家都尽量不同她们起冲突,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白漫才敢这般嚣张。
等大家都往两旁退开,留出中间的一条道之后,众人才看见了刚才说话的人。
是她们的院长柳韫。
一时间见白漫跟那个吏部小官的女儿仿佛被人定住两人一般,僵在原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她们也没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被柳院长听了去。
特别是白漫,一想到刚才自己质问出声之人的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不起先生!刚才不知道是先生说话,一时情急冒犯了先生,望先生恕罪!”白漫顶着一张如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脸朝柳韫赔罪道。
“白小姐,你来我这颂明书院求学多少年了?”柳韫没管她赔罪的话,反而问了其他问题。
“回先生的话,快三年了。”
“来了两年多,竟然还是这么一副样子,想来这两年多你也没有养成一个良好的品行,净是将心思放在他处了吧!”
那吏部小官的女儿没想到柳韫竟然对着白漫说出了如此严厉的批语,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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