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将会是我们起事的成败的关键所在。”
福王见英王如此郑重,便知道英王接下来说的事情事关紧要,“六哥请说,弟弟洗耳恭听。”
英王从怀里掏出李太妃写的密信递给福王,“这是我母妃自尽前命人送到我手上的。”英王说这话时眼底不仅藏着伤感,更有深深的恨意。
福王得知是李太妃临终递出来的信后,立刻郑重地拆开来看。等看完之后,他心底可谓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里面写的可是他们父王之死的真正内情!原来李太妃手里一直握着这么紧要的消息!
福王掩饰不住震惊地看向英王,他没想到先帝之死竟然有这么大的内情,而李太妃一直将这个秘密守着直至身死才透露出来!
“为何太妃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隐瞒这么久?若是早些年说出来,想必如今在帝位上的就不一定是安焱了!”
“如何说呢?当时安焱根基很稳,凭我一己之力无法抗衡。我猜母妃定然是担心我会因此出事打破维持多年的平衡,这才没有说出来。”
“可是大姐嫁入了镇国镇国公府,可以成为你的助力啊!”英王接着说道。
“且不说安焱有魏家军的支持,那淮东王、辽王呢,若是他们站在安焱那边,我也没有必胜的打算,再说了,安焱为了牵制我们,将我们的世子都留在京城,而且姐姐也在京城,镇国公为了姐姐和镇国公府众人考虑,未必会同意起兵的提议。若是不到万不得已,或已经有了一击必胜的实力,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如今原本的淮东大军已散,张磊新征那十万大军又已经去阻击辽王和契丹的联军,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福王一想确实如此。若是淮东王还在,辽王也没有起兵,他们到底会站在哪一头还很难说,但是因为他们接连起兵,英王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但是他们也不会成为安平帝的助力,此时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时机。
“六哥,我同你联手,我们一起推翻安焱,胜了之后这天下便由你来坐。”其实福王来见英王之前想过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性,他在众多皇子中并不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若是比兵力,他定然比不过自己这个六哥,六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当中最出色的,若不是因为立长立嫡再加上宋氏的全力扶持,这皇位很可能就落在了六哥身上,从前他们还未就藩时,这个哥哥待自己也算亲厚,所以他来见英王之前便已经想明白了,他老老实实挣个从龙之功好了。
“好,既如此,我们等辽东战事尾声时便直接从西南和东南起兵,你我兄弟联手,定能将安焱杀了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英王跟福王谈妥之后,便命人周璨送去了这个消息。
镇国公府听竹院。
“染染,舅舅来信了,他已经同福王约定好,等辽王契丹联军跟安平帝的人手打得差不多了便从封地联手起兵。”
“这个时机倒是选的刚刚好,等辽东打得差不多,他们的兵马定然会折损大半,到时候兵累马疲,对英王的威胁也能小一些。”
“是的,而且我早上刚得到了辽东的消息,张磊麾下的新兵实力相对较弱,已经出现溃败之象,此时安焱应当焦头烂额顾不上青龙寺之事了。”
“你说,他会不会让你领兵去辽东或是命你父亲去?”
“他或许会让我领兵前去,仍旧让父亲驻守西北。”
梁染墨听了周璨的话,也往深想了想,“如今匈奴正值寒冬缺少粮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兵,想必安焱出于这个考量也不会轻易从西北调出太多兵力前去辽东。若是他命你领兵前去,很有可能会从临安抽调部分兵马给你。你父亲这边确实不好动,毕竟还有一个徐庶就在附近牵制你父亲。不过若是等寒冬过去,草原上水草分配之后匈奴起兵的可能性就小了,到时候镇北军或许就能够动一动了。”
“不错,所以我猜等张磊兵败的消息传来,我或许就要披甲上阵了。而且就如今的形势来看,我只有离京暂时摆脱他的视线,才有可能为舅舅做更多的事情。”
“世子被困在京城三年,若是能离开京城那就最好不过。”
周璨看着梁染墨,他知道若是他离开,安焱对镇国公府的监视想必会更加严密,不过只要不到英王起兵的时候,她们就还算安全。
“舅舅起兵之前,我会想办法让人将梁氏众人护送离京,先帝临终前暗中给了母亲一支军队,这支暗军历代都是直属帝王调遣,先帝临终前将他们给了母亲,所以我猜安平帝应当不知道此事,到时候我会让母亲安排梁氏和镇国公府众人南下,你们先去西南避一避。”
梁染墨见周璨连梁氏的人都考虑到了,心底一暖,”多谢世子。”
虽然她的“芯”是宋云,可是她承了真正的梁染墨的情,自然要竭尽全力护梁氏周全。从她想起前尘往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同安焱不死不休,但是她又不是孤身一人身后没有亲族,所以当初她才找了周璨来合作。
“我们如今夫妻一体,你同我道谢做什么。等我离京之之后,祖母和母亲还有妹妹那边就仰赖你替我照顾了。”
“世子刚刚还让我不要谢你,如今这说的又是哪里的话!祖母她们待我这般好,我定然会照顾好大家的。”
“所以你看,咱们往后相互扶持,都不要再这般客气了。”周璨笑了,笑得很温暖,如同那冬日里的暖阳,可以照耀到她心底的阴暗之处。
过去这一个月,自从她同意跟周璨试着做真正的夫妻后,两人虽然没有拥抱甚至是圆房,但是她发现周璨时不时便会找理由握住她的手,一开始她还不适应,可是久而久之,便也开始慢慢习惯周璨握着她的手去给老夫人请安。
只能说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周璨好似正在慢慢成为她习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