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风手比脑子快,破云剑出手之后,才想起训斥施苒:“你还敢命令你大师兄?能耐了啊!”
施苒躲在梅若雪身后吐吐舌头“大师兄加油!我看好你!”
他们几人都没有将这小小雾妖放在眼里,笑话,几人在秘境中什么妖兽没见过,还会惧怕这小小雾妖?
可偏偏这小小雾妖比秘境中那些直来直去的妖兽要厉害许多。
破云剑在骆长风的指挥下斩雾腾空,顾玉笙的逐月剑也如明月破空,两把剑将迷雾驱散,只留下清白人间。
施苒看着好玩,不禁欢喜道:“对就这样打,扬我宗门神威…”话音未落,梅若雪突然感觉手中一空——施苒竟凭空消失了!
“施苒!“梅若雪大惊失色,幽歌剑的光芒瞬间暴涨,却照不穿这诡异的浓雾。
完了,要完了!师尊会将我逐出师门的!骆长风脸色骤变,拿出一把金色折扇,他双手结印,数十道金光从扇骨射出,在雾气中撕开一道口子。然而那缝隙转瞬即逝,根本来不及看清施苒被带去了何处。
顾玉笙咬牙道:“是幻术!这雾妖竟能施展如此高明的幻术!“是他们小瞧他了,没想到一个小妖,竟然会用声东击西的招数。
就在三人焦急之际,施苒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她摸了摸额间的莲花印记,发现它正在微微发烫。
“小丫头,别怕。“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带你看看真相。“
雾气突然散开,施苒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
——浮梦宗的山门前,遍地尸骸。她看见梅若雪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顾玉笙的剑断成两截,骆长风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师尊,师尊被一柄长剑当胸穿过!
“不!“施苒尖叫出声,拼命摇头,“这不是真的!他们明明......“
“这可是三天后会发生的事。“那声音幽幽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额头那朵七彩火莲,只要你将这莲花给老夫,老夫自然助你规避风险…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吧!“
施苒浑身发抖,额间的莲花印记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她感觉头痛欲裂,无数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冰冷的山洞、巨大的骷髅、还有......一个站在骷髅前举着长剑,遍体鳞伤的姑娘。
“想起来了吗?“雾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根本不是施苒!你是......“
“闭嘴!“一声厉喝突然炸响。
骆长风的身影冲破迷雾,一把将施苒拉住。他的嘴角带着血迹,显然受了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施苒,别听它的!我们回家!“
施苒茫然抬头,看见梅若雪和顾玉笙也浑身是伤地冲了过来。三人将她牢牢护在中间,就好像这事之前做过无数次那样。
雾妖发出不甘的嘶吼,浓雾开始剧烈翻涌。骆长风将一张金色符箓拍在地上,喝道:“破!“
刺目的金光中,施苒最后看到的,是三位师兄师姐坚定的背影。她咬唇,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金光散去,四周的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原本的山林景色,施苒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被梅若雪一把扶住。
施苒抬头,看了看师兄师姐们,未语泪先流“我…它说它要什么莲花…我害怕…却…”
她什么都做不了,就像被什么禁锢了身体,她想像大师兄一样画符,可脑子里空空如也,她也想像顾玉笙一样用剑,可她什么剑都没有…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好了好了!”骆长风拍了拍施苒的肩膀:“害怕是人之常情,你好好跟在你师姐身边,等到了清溪镇,师兄给你买馄饨吃好不好?”
施苒点点头,还记挂着她额间的那朵莲花:“刚刚那个死变态还记挂我的小莲花…”
骆长风无奈:“你放心。区区一个雾妖,也敢在咱们浮梦宗面前放肆。你师兄是谁呀?一个小小雾妖而已,轻松拿捏!”
顾玉笙收起逐月剑,眉头微蹙,毫不留情打破骆长风的夸夸其谈:“这妖并不简单,竟然能施展如此高明的幻术而且…”他看着施苒一眼,欲言又止。
施苒心头一紧,下意识摸了摸额间的莲花,此刻,它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种灼热感似乎还残留着。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梅若雪环顾四周道:“我总觉得这雾妖,贼心不死。”
四人迅速离开了那片山林。来到一处开阔的溪边,又设下积极确保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施苒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沉思,半晌都没有说话。骆长风蹲在她面前,“不好意思啊,小苒苒,今天太晚了,我们看不成庙会了,咱们明天再去清溪镇好吗!”
施苒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将雾妖展示的画面和那些话说了出来,说完后,她抬头看向陆长风,眼中满是疑问:“大师兄。那个遍体鳞伤的人会是我吗?我以前,究竟是怎样的人?”
“哎呀!”骆长风头疼:“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一脸倔强小女娃呢。你呀,什么都要争一争,尤其是和你师姐!”说到这里,骆长风和施苒不约而同看向正在和顾玉笙说话的梅若雪。
“其实你师姐对你不算好,但也说不上坏,毕竟我们师出同门,后来……”
施苒等了半天,也没等见骆长风的那个后来,不仅又问“后来怎么了?我后来变了吗?”
骆长风在心里吐槽,何止是变了,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呐。但是。他又说不上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继续说道“后来,也没什么,就是碰到非常厉害的一个大妖。我们都不在,你战胜了他,却害得自己也失忆了!”
施苒内心毫无波澜,她总觉得骆长风说的这个人好像不是她。但是看到骆长风的样子。她也再问不出什么了。
“肚子饿了!施苒只得从长计议“师姐,可以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