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早就按捺不住地往上翘,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钻破云层,根本藏不住。
兮斓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心头发软,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顺着他的话点头,一脸笃定:“当然啦,你看我现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澜衿左右张望了一圈,还真是。
视线扫过林间小径,空荡荡的落叶铺满地面,连风都显得安静。
以前那只毛茸茸的白狐和横着走路的绿鳄可是寸步不离围着她转,一个聒噪,一个沉默,组合起来堪称烦人双煞。
可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么说来……
他在她心里还挺特别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野草燎原,迅速侵占了他的整个心房。
脸上刚刚压下去的笑意又开始往上冒,控制不住地往上升腾。
想到这儿,澜衿嘴角又开始控制不住地上扬。
可一察觉到兮斓正望着他,眼神清亮又专注,他立刻紧张起来,赶紧绷住脸,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
结果刚压下去,情绪又从眼角眉梢渗出来,反反复复,像在跟自己的脸较劲。
一会儿抿唇,一会儿撇嘴,一会儿假装咳嗽,简直像在演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要不是兮斓知道这是典型的傲娇上头,差点以为他面部神经出了问题。
她忍着笑,悄悄别过头,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会让他更尴尬。
“我得回去找他们了。”
兮斓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依旧温柔。
“再不回去,怕他们把整片林子翻个底朝天。”
她说这话时望向远处的树影,语气里透着无奈与牵挂,仿佛已经能想象到那两只家伙四处乱窜、惊飞群鸟的场面。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澜衿脱口而出,声音清脆得仿佛划破了空气的寂静。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主动了,脸微微一热,赶紧补了一句,语气刻意放冷了些:“我不是稀罕跟你走,就是怕你路上出什么事,万一你出了问题,还得拖累我。”
……
顺便试试她有没有办法治他的症状。
他心里默默补充着,眼神微闪,思绪飞转。
毕竟自从那次变异后,体内的异样感一直未曾消退,而兮斓似乎对这类事情颇有研究,若是真能治好,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
兮斓瞥他一眼,目光清冷中带着一丝探究,嘴角却不自觉地悄悄弯了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却没有点破。
她淡淡应道:“行啊,那就一起走吧。”
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两人很快朝着一个方向出发。
夜风拂过荒芜的大地,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又悄然落地。
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偶尔传来远处野兽的低吼,却又迅速归于沉寂。
兮斓闻不到同伴的气息,这是她如今的短板之一——她的精神力感知能力尚不稳定,无法像某些顶级兽人那样精准捕捉到同伴的位置。
但澜衿不同,他天生嗅觉敏锐,血脉中还残存着古老种族的天赋,能够通过空气中细微的气息波动判断方向。
于是这一路,基本是他带路,步伐稳健,走在前方。
走了大半天,太阳早已西沉,天彻底黑了。
漆黑的云层遮蔽了月光,整个世界仿佛陷入墨色之中。
兮斓正皱眉琢磨着要不要停下来休息,毕竟连续赶路对体力是极大的消耗,更何况前方情况未明,贸然深入并不明智。
突然,澜衿脚步一顿,毫无预兆地拐了个弯,身影灵活地穿过一片荆棘丛生的灌木林,带着她往前走了几百米。
杂草在他手中被粗暴地拨开,发出窸窣声响。
终于,他停下脚步,用力扒开最后一片藤蔓般的植物,露出一个隐蔽的兽洞。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内里幽深,仿佛通往未知的深处。
兮斓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她很好地掩饰住了情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她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过多追问反而会打乱节奏。
而本等着她开口夸两句的澜衿,耳朵微微竖起,眼角余光频频扫向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哪怕一句“不错”或者“发现得好”,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眉头紧锁,心里泛起一阵失落。
一定是觉得他不够厉害,所以才什么都不问。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是他辛辛苦苦凭着嗅觉一路追踪过来的,怎么连个表扬都没有?
难道在她眼里,这点本事根本不值一提?
看来他还得加把劲才行。
他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让她刮目相看,甚至主动开口称赞他。
兮斓哪知道他心里这么多戏,思绪早已飘远。
她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些干粮和水壶,动作利落地铺开一张防水布,随后顺手递给他一个自己亲手种植的果子。
那果子呈淡紫色,表面泛着微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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