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化妆的人儿此刻显得更加脆弱,跟被霜打的花儿般憔悴。
这两人瞧见她哭了,都觉得莫名其妙。
荀茉扭头,见林明河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夏橙身上,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一来,她就跺了跺脚,娇纵又急躁:
“不是,你哭什么?我又没骂你,林明河也没骂你啊!”
夏橙顺着方才荀茉指责林明河的话说下去: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觉得,林先生有点凶,我好害怕……”
不等林明河解释,夏橙瞅准时机,接过柜员打包好的首饰冲了出去。
柜员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明河有些怀疑地打开了手机摄像头,端详片刻,做了几个凶狠的表情,问荀茉:
“我凶吗?难道我有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荀茉拍开林明河,转身看着夏橙的方向。
“为什么要哭?”她瘪着嘴,喃喃自语。
在她看来,只有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才会流眼泪,那是一种愤怒不甘与无措交杂的水珠。
夏橙的眼泪让她心慌,她浑然忘了自己不止一次流出这样的眼泪让夏橙难堪,如今只是尝了一点滋味,见林明河的注意力被转移,就开始烦躁。
她讨厌现在的感觉,自从夏橙回来后所有人都在关注夏橙,她必须用尽心思才能让以前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回来,她多么想把夏橙排挤出去。
可是根本不可能,血脉太重要,她清楚自己的位置,她所拥有的一切,取决于她是谁的女儿。所以才会面对夏橙时,抑制不住的说出心里话,或许能忍住,但她不想忍,挖苦又怎样,只有看到夏橙满脸窘迫与难堪,心里才会畅快。
她挖苦了一年,能感受到夏橙变了,那种痛苦的表情很少浮现。这不是荀茉想看到的改变,丑小鸭最好永远是丑小鸭。
林明河见荀茉不理自己,也无所谓,本来就是荀茉见他从国外回来,缠着要纪念品,他一比赛就忘了个干净,只好带她重新买一个。
他戴上墨镜,又龇牙咧嘴问柜员:“我很凶吗?”
“还行,还行。”柜员被他表情逗得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