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两枚细小的乌光无声无息地从他袖底射出,角度极其刁钻,一取古星河左肋,一取右膝弯!是喂了麻药的透骨钉!
古星河精神高度凝聚,鬼谷心法运转到极致,灵台一片空明。青冥剑在他手中化作一团泼水不进的青色光轮!剑随身走,身随剑动!叮叮两声脆响,剑光精准无比地将两枚透骨钉磕飞,钉入旁边的树干,入木三分!
唐门青年面无表情,脚步诡异地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飘忽移位,避开古星河顺势反击的一记凌厉直刺。同时,他左手看似随意地向地上一挥!
噗!噗!噗!
七八颗龙眼大小、布满尖刺的乌黑铁蒺藜,如同活物般散落在他与古星河之间的地面上!那些铁蒺藜的尖刺上,同样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蓝光泽!剧毒!这些毒蒺藜不仅锋利,落地后更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弹射而起!瞬间封死了古星河追击的所有角度!
古星河瞳孔一缩,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青冥剑横于胸前,凝神戒备。对方对环境的利用和对时机的把握,简直妙到毫巅!
那唐门青年似乎并不急于进攻,他站在毒蒺藜圈外,空洞的目光扫过古星河因激烈搏杀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最终落在他握剑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稳定有力,虎口处因方才剧烈的碰撞而微微发红,却不见丝毫颤抖。
“剑不错。”青年毫无感情地吐出三个字,像是评价一件死物。下一瞬,他动了!这一次,他没有再近身,而是双手猛地一扬!
嗤嗤嗤嗤嗤——!
一片密集到令人头皮发炸的破空尖啸骤然爆发!如同千万只毒蜂同时振翅!数十点细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暗绿、惨白不同毒芒的飞针,形成一片笼罩方圆数丈的恐怖金属风暴!暴雨梨花针!真正的唐门杀器!针雨笼罩之下,古星河所有闪避的空间仿佛都被彻底锁死!
古星河汗毛倒竖,一股致命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退无可退!他眼中厉芒暴涨,丹田内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尽数灌注于青冥剑上!长剑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震鸣,剑身青光大盛!
“星河——圆转!”
一声低吼,古星河身形急旋!青冥剑在他身前舞动,不再是凌厉的劈刺,而是化作了无数道首尾相连、圆融无瑕的青色光圈!剑气不再是锋锐的切割,而是化为浑厚粘稠的力场!叮叮当当叮叮当……密集如骤雨打芭蕉的撞击声连成一片刺耳的长音!无数淬毒飞针撞在高速旋转的青色剑圆之上,或被磕飞,或被剑气搅碎,爆开一蓬蓬细碎的毒雾!青色剑光与幽蓝、惨绿、暗白的毒芒疯狂碰撞、湮灭,在古星河身周形成一片绚丽而致命的死亡光晕!
剑圈范围在剧毒飞针的冲击下不断收缩,古星河脚下的地面被逸散的劲气和毒针钉得千疮百孔!他额角青筋暴起,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染红了冰冷的剑锷。这“星河圆转”最耗内息,他重伤初愈,强行催谷,胸腹间旧伤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隐痛,气息开始紊乱!
那唐门青年站在针雨之外,冷漠地看着在死亡风暴中苦苦支撑的古星河,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看到猎物在陷阱中挣扎时,病态的满足与期待。
就在古星河剑圈收缩到极致,眼看就要被突破的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饱含惊怒与威仪的娇叱,如同九天凤鸣,撕裂了密集的针雨啸音,由远及近,瞬息而至!
伴随着叱声,一道火红的流光从官道方向疾驰而来!速度比踏影更快!是萧清璃!她显然发现了此处的异状,策马狂奔而来,俏脸含霜,凤眸之中怒火滔天!
人未至,一道金光已如流星般破空激射!并非射向唐门青年,而是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砸向他身前的地面!
“铿!”
一声脆响,金光深深嵌入泥土碎石之中,赫然是一面巴掌大小、雕刻着盘龙云纹的纯金令牌!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龙纹狰狞,散发着不容侵犯的皇家威严!令牌边缘距离那唐门青年的脚尖,不足半尺!
“此人乃我天谕长公主府贵客!”萧清璃勒住狂奔的骏马,马匹人立而起,发出恢律律的长嘶。她端坐马背,居高临下,火红的骑装如同燃烧的烈焰,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利剑,直刺那靛蓝色的身影,声音斩钉截铁,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唐门之人,立刻退下!再敢动他分毫,便是与我天谕皇室为敌!此令为证,天下共鉴!”
暴雨梨花针的啸音戛然而止。
那唐门青年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他空洞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枚散发着煌煌天威的盘龙金令,又缓缓抬起,落在萧清璃那张因愤怒而愈发明艳逼人的脸上,最后,定格在她身后,刚刚从漫天毒针光晕中脱身、以剑拄地剧烈喘息、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的古星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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