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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来看看你,结契这么久,还没到你家里来看过。”

他只在直播上看到过一点点。

听他这样说,时棠宁莫名感到心酸,瞧这话说的,她又不是让他来,明明是最开始,他很讨厌自己。

是他自己不愿意留在帝都,结契第一天就走了。

难道现在反过来还要怪她吗?

她摆了摆手,“随便看。”

楚凛也是第一次来,目光扫过两个紧闭的房门,转头往里看。

时棠宁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动作,心头一惊,忙捧住了他的头,强硬地将他的头转回来。

“?”楚凛:“你干嘛?”

虽然这个动作很亲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非常不好意思。

怎么不管在哪里,她都爱动手动脚的。

讨厌死了。

“没什么,怕你扭到脖子。”

电脑房就在他看的方向,要是他好奇想要进去看看,自己隐藏了这么久的马甲就会暴露在众人眼前。

她必须得小心谨慎。

楚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陆子昂眯了眯眼,大手一抬,拨下小宁的双手,揽到自己怀里,不许她乱动,“不对劲,小宁,你在心虚。”

他现在已经很了解时棠宁了,她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她突然抬手的动作太突兀,肯定有问题。

此言一出,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面对五道犀利的目光,她不明白怎么话题就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陆子昂,你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嘛,都质问起我来了?”她的声音阴恻恻的。

陆子昂瞬间噤声,在唇间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后又忍不住说:“等他们走了我们悄悄说。”

小宁的性格就是,你不问,她不说,你一问,她就说了。

所以不能怪她有很多秘密,只能怪自己没有问。

穆黎:“你是不是当我们都听不见?”

他越看陆子昂就越不顺眼,无时无刻不想霸占时棠宁。

等晚上就把她偷过来。

“你听见又怎样,我不在乎。”

继穆黎和朔寒之后,眼看又要和陆子昂杠起来,沈听澜一直没说话,一张脸冷得比楚凛好不了多少。

“时棠宁,你管管他。”

“嗯?”她又被点名,左看右看,“我吗?”

关她什么事。

正在此时,传讯器亮起,一个完全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稍等,我接个电话。”

说完她就站起身,往卧室走去,才走出一步,楚凛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也不说话,就安静地望着她。

无声地传递出一个信息,他害怕。

人太多了。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将人往房间里带。

陆子昂瞬间瞪大眼眸,小宁这是有新欢了。

她对楚凛,就是比对自己好,还温柔。

好嫉妒。

直到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陆子昂这才转头,不满地看着客厅里的几个情敌,“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大门在那,丧彪送客。”

丧彪:“?为什么要我送。”

他看起来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吗。

他也不想跟陌生人接触。

“你还想不想看动画片?”

闻言,丧彪气鼓鼓地盯着他,他真是太讨厌了。

朔寒起身,深深地看了穆黎一眼,“不用送,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说完就直直往大门走去,穆黎也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打算先回隔壁,思考一下晚上怎么把时棠宁偷过去不会被陆子昂发现。

得好好琢磨一下。

时棠宁没想到陌生来电还是秋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号码。

每天像鬼一样缠着自己是很有意思吗?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指着懒人沙发示意楚凛坐。

这个懒人沙发他可太熟悉了,她直播的时候他就见过。

等到自己躺上去,发现和预想中一样舒服。

怪不得时棠宁一坐上来就不想下去。

时棠宁进到衣帽间,满脸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烦不烦?”

拉黑一个号就换一个号打。

他还生产什么营养液,直接改行去批发电话卡好了。

“时棠宁,我不会再针对你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像从前每次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都要冒火。

“噢,所以呢,我应该感谢你吗?”

他没理她的阴阳怪气,低声问:“她是怎么死的?”

时棠宁先是一愣,良久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原主。

她是知道大概的,但这要她怎么说。

告诉秋霆,其实时棠宁死了两次,第一次被自己的兽夫折磨而死,重生一次,最后还是死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具体是怎么死的,但她可以肯定,其中少不了时康插手。

这种话说出去,秋霆会信吗,还是会把自己当成他的同类。

思及此,她的话头一转,“秋霆,你喜欢那个推你下水的时棠宁对不对?”

因为喜欢,所以才能记到现在。

“不可能,我恨她。”秋霆冷笑一声,“从她把我推下水那一刻起,就恨她。”

他的九死一生都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她,他不会这么辛苦。

“噢,好吧。”她并没有要继续探究的意思,“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挂了。”

“最后一个问题。”

“问。”

“你是谁?”

闻言,时棠宁鼻尖溢出一声轻笑,“想知道我是谁啊,你猜。”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真把她当傻子呢,什么都给秋霆讲,他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给卖掉。

从衣帽间出去,发现楚凛已经窝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墨镜松松地握在手里,清冷疏离的气质不见,只余毫无防备的柔软。

清隽侧脸陷在柔软的抱枕里,被墨黑发丝衬得愈发白皙,几乎透出一种易碎的瓷光。

呼吸清浅而均匀,睫毛温顺地垂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乖巧的阴影,随着细微的呼吸轻轻颤动。

时棠宁放轻脚步,站在衣帽间门口认真地看了他一阵儿,没想到在全然陌生的地方他也能睡得着。

是代表他相信自己,还是说太累了。

楚凛有心理疾病,不喜欢睡觉,能熬多久就是多久,昏迷当睡觉。

这样能睡着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她悄悄地出了卧室,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一抬头就对上丧彪撇着嘴,气鼓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