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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沈昱珩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他和着寝衣,平躺在榻上,身边是心爱的人,炉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将整间房子映得暖融融的。

陆乔潇醒来时,首先瞪他一眼,“方才我说什么来着,青天白日的。”沈昱珩揉她脑袋:“说白日宣淫,菩萨开荤。”

陆乔潇彻底没脾气了,开始细声细气地警告他:“以后不许白天开,我还要上值。”

沈昱珩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听你的。”反正这事儿还不是他说了算,再说了,她喊的时候也没说不喜欢。

————

时间又过了半月,陆乔潇下值回来,却见沈昱珩已在相府中候着她了,清冷的眼瞳在见着她时透出几分喜色,“回来了?走,带你去见个人。”

见他神神秘秘煞有介事,陆乔潇回忆了下这段时间发生的的事,平阳王魏梧被圣上责罚,一贬再贬,但他却迟迟没有回朝向圣上请罪。

定安王魏俨奉皇命将魏梧抓回皇城,魏梧在北境的兵马蠢蠢欲动,两方正是焦灼对峙时。

行车路上,陆乔潇掀开幕帘的一角,望窗外被白雪压弯的松枝,鸟儿扑闪翅膀,惊落一地碎雪,远处的青石阶也积了层薄薄的雪,有扫帚轻扫过的痕迹。

只是这建筑风貌——倒像是远到城外三十里去了。

她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喃喃道:“这路,似乎是通往青龙寺的啊。”

沈昱珩拉过她的手,夹在掌心中捂热,“夫人来过青龙寺?”

陆乔潇心虚摇摇头:“没,只是有所耳闻。”她想起上一世在杀僧一案中唯一没有一人伤亡的寺庙,便是这青龙寺。

火烧到此处时,道观已空,僧人已跑。

马车停下,二人牵着手入寺。

陆乔潇听着耳边的古老钟声,有种恍若隔世之感,穿过幽暗的长廊,眼前豁然开朗。

四合院样式的陈设,主屋牌匾上高悬着“明镜高堂”四字,屋门敞开着,屋里头算不上明亮,隐隐有道窈窕身影。

“师兄,你来了。”一声慵懒的嗓音从屋里头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披火狐大耄的女子懒懒倚在长凳上,一头乌发蓬松如雾。

凭借身姿形态能看出来,这该是个美人。

陆乔潇下意识蹙眉,她狐疑地瞥了沈昱珩一眼,视线最终定格在屋内那人身上。

“明珠公主?”她眼力极好,只捕捉到那人偏头的一个角度,凭着那半只含情的凤眼,便认了出来。

陆乔潇下意识松了手,走上前去:“乔潇拜见公主殿下。”

沈昱珩有些不可置信的望了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心里顿生几分不悦。

魏明珠目光流转间,唇角勾出一丝耐人寻味,“瞧瞧瞧瞧,我这师兄,竟是连女子的醋都吃。”她一面说着,一面将陆乔潇扶起来。

陆乔潇不明所以看向沈昱珩,他脸色阴阴的,算不上好看,耳朵却粉红。“师兄?”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这称呼的不对劲,“殿下,您也是师从秦老啊?”

魏明珠抿了抿唇,挑眉长舒一口气,眼前这陆乔潇,都已经去见过老师了么,可见,她在沈长珏心中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师兄莫非是怕我欺负了你这夫人?你何必在这风口浪尖时来一趟?”魏明珠捻着茶叶,眼珠子却直勾勾盯着陆乔潇看。

她之前也只是远远望过几眼这姑娘,却没如此贴近地瞧过。

一双清亮的桃花眼眸显出避了世俗的清透与明澈,长相很乖很柔,真想不出来她在巡防司却是个人见人怕、铁打的陆指挥使。

何人能欺负得了她呀?沈昱珩勾唇,声音清冷:“倒也不是,只是怕殿下情绪上来了,带坏我家夫人。”

陆乔潇仍是一头雾水,却见魏明珠哈哈大笑两声,拉高了嗓门道:“紫宸,说我俩呢,别藏了,出来吧。”

当陆乔潇望见那长相俊美、冬日里却穿着轻纱、隐隐露出胸膛雪白肌肤的男人从屏风后走来时,她心底不禁咯噔一声,眉心直跳。

这是真妖孽啊,这是她活了两世,见过的长相最俊美的男人了。

沈昱珩偏过脸,却瞧见陆乔潇眼睛发直,喉头甚至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两下,他皱着眉头指节叩桌子:“说正事。”

陆乔潇被那冷冷的眼神剜了一道,梦回上一世太学课堂上打瞌睡时来自丞相大人的冰雪凝视,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她诚恳地面向魏明珠道:“殿下,谢谢您给我机会,在巡防司任职。”在巡防司同男人们一起查案、练武的日子里,她渐渐发现,原来女子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人也不该被拘于后宅一生。

她的价值,远不止是与后宅里的妇人勾心斗角。

魏明珠的野心,她很清楚,也很欣赏。

她甚至有隐隐的期待,待那人化着盛妆、穿着明黄衣袍、涂着火红的口脂,一步步走向那帝王宝座,该是怎样的一番盛景。

————

从青龙寺出来时,陆乔潇主动牵起了沈昱珩的手下台阶。

男人面色清冷,一双琉璃瞳被雪光映得清浅,显得人浑身冒冷气。

“这会儿知道牵了?”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平时都是他主动来牵她,今日她倒是破天荒的主动过来讨好。

陆乔潇嘻嘻一笑,她暗自腹诽,不就是因那紫宸生得太好看,她没忍住多瞟了几眼么。

偏偏沈昱珩眼睛可尖,将她的窥视尽收眼底了。

“阿珩,爱美是人之常情,你从前在太学时,我每每见了你,都要多看几眼呢?”她笑得谄媚,相较于从前在他面前羞怯和矜持,现在她脸皮已然厚了许多。

沈昱珩斜睨她一眼,抿了抿唇,反握住她的手掌,加大了力度。

“那是从前?现在呢?”男人不依不饶。

陆乔潇甚至想跪求放过,她担心此人回去变着法儿折腾,如今天寒冷,皮肤裸露在外头,

就——

就挺凉的,容易感冒。

“现在也是你最好看,夫君容貌,无人能及。”陆乔潇笑得诚恳,眼睛弯成了两束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