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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陆乔潇迎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便是宫里传来的圣旨,升任她为都指挥司都指挥使,她手下可统领一支超五千人的精锐。

王公公前来宣读圣旨时,陆乔潇正在巡防司比武场组织操练,公公临走前,她照例塞了银子,耳边也多得了一手消息:“陆指挥使,除夕宫里头要举办宴会,这次是公主殿下亲自操持的”。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陆乔潇即刻便品出了话里的味道,她并不意外这次除夕前的升任。

魏俨举着剿灭逆党的大旗将魏梧打得落花流水,魏梧不愿被押送回朝接受审判,自刎于禾川的粮马道上。

士兵来给平阳王收尸的时候,血都流干了,昔日英姿勃发的郎君化作了形同枯槁的干尸。

听沈昱珩说,魏君明的身体情况入冬后便愈发差劲了,而今年的冬天来势汹汹,像是要将这一世的雪落完了似的。

纵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面对恶劣天气催发的病痛,也如砧板上的鱼肉般任君宰割了,加上儿子悲壮死亡的消息遥遥传来——

魏君明倒在了某日的上朝时,这一病,便是阴雨连绵的三月。

魏明珠作为魏君明目前唯一在朝的孩子,自然挑起了操持大业的重担。

除却病气带来的坏消息,也不乏老天用以平衡世间疾苦的好事。

沈昱珩将与佛寺有所勾连、侵占百姓土地以避税的官员全都下了大狱,对外却是宣称这几名大员告了假,消息密不透风,像是设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守株待兔。

在青城山乔家矿山那里私设矿场、流通假银的人也被秘密押送回了京城。

这其中涉及的人,便有魏俨的一份,这也是沈昱珩伴魏俨身侧多年,从未触及的部分。

相府:

陆乔潇让白芷将炭盆端在院中,她躺在太师椅里,身上裹着密不透风的大髦,只露一张圆润白皙的小脸在外头,一边赏雪,一面烤火。

偶尔从大髦里头窜出来一只手,从食盒里挑个蜜饯放入口中。

“白芷,备份礼,送去定安王府。”

“给我那三妹妹。”

白芷惊讶:“小姐,三小姐之前对您一向趾高气昂........”

陆乔潇扯着唇角笑:“王秋生死了,王姨娘一病不起了,我那三妹妹和二妹妹又接连有孕,要送走一个,便要来一个,这怎能不算是喜事呢?”这一世,陆秀珠和陆清月虽是一如既往的坏与狠毒,但她也的确佩服,二人能有自己的谋划和主意,背负骂名且坚定的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下去。更何况,等魏俨回朝之时,他这么多年来勾结佛寺暗敛银钱的证据一旦上交刑部,以秦老先生为首的文人口诛笔伐下,他将彻底失去夺嫡机会,届时的陆秀珠,腹中有子,也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再说陆清月,魏君明是她在宫中唯一的依仗,这棵大树一旦倒下,她的遗腹子也将成为后庭众多无姓无名的皇儿中的一员。

陆乔潇长舒一口气,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望去,目光定定地望着那扇虚掩的门,等待来人的出现。

沈昱珩这些日子忙着与江未眠收集魏俨的罪证,待到他进京的那一刻,便是证据上交刑部,由魏明珠主导大局的时候。

然而在这之前,她还需要维持住表面的和平,与宫里的李贵妃维持良好的关系。

“乔乔!”慕容雪今日梳了双花髻,红绳儿在两个丸子头上绑着,随着少女一步一步蹦跶过来晃晃悠悠,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订亲的事忙完了?”陆乔潇笑眯眯望她。

前段时日,世子府前去恩国公府上求亲的事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江未眠将所有家当交到了慕容雪手上,让她自己做成婚的打算,如何办仪式,宴请多少宾客,规格如何,全都由她自己决定。

江大世子美其名曰说是自己懒得管这些事,不如交给麻烦精慕容雪自己来做打算,否则,这娘们儿会吵得他头疼。

陆乔潇活了两世,这一世与沈昱珩尝到了情爱滋味,才意会到江未眠这种嘴硬、行为却宠溺的做派,也是爱意表达的一种。

只是,这对欢喜冤家需得以时间慢慢论证才是——

慕容雪小脸红了一圈,她笑骂道:“那个纨绔,他便是这样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才将事情都交与我来管!”

陆乔潇掐了一把她桃子似的脸,道:“怎么,是有何事要请教我么?”

“对于快要成亲的人,我只有一个忠告。”

“什么?”慕容雪下意识问。

“卧榻要结实。”陆乔潇不由地想起,以沈昱珩那副文人的身子,还有她这一副并不算沉的重量,竟能将玉髓床用坏三套。

慕容雪瞪大了眼:“完了,乔乔,你污了。”

陆乔潇将一颗蜜饯塞进慕容雪嘴里,“说罢,是想去逛灯会看烟花么?”

除夕前京城会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灯会,届时城墙上会放焰火,场面十分壮观唯美。

想来慕容雪这个时间来找她,也是耐不住寂寞,想出去走走看看了。

“后日!后日酉时,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我!”慕容雪一想到这是她最后一个少女时期的灯会,便觉有些伤感。

只是江未眠那人一向不爱管事,也管不着她身上,她还是自由之身,想到这里,她便又快意起来了。

“是哪家的姑娘天天就知道跑出去玩呀?”一阵阴阳怪气的、似是调侃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陆乔潇正对着门口,一眼便望见那身形如月的人。

他眉眼间沁着矜贵与清冷,一身银白色的袍衣如同月光披在身上。

冬日的厚衣并不减他轻盈身姿,反而越发衬其超凡脱俗、高贵俊秀。

陆乔潇似被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侵略性给灼到了。

她把视线微微挪开,暗自腹诽,这人,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模样,

那眼眸却深不见底,像是能将人吞没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