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阳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我可是你的姑父,你岂能直呼我名讳?”
“叫你一声姑父,也是给祖母面子,你既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我武安侯府,可以没有你田家这门亲戚!”傅峥不甚在意地说。
“竖子尔敢?”田瑞阳又惊又怒,“再怎么说,我也占了你长辈的身份,你对长辈如此不敬,实乃罔顾礼数规矩,就不怕被御史台的人弹劾?不怕被皇上申饬?”
“那就试试看,谁会被弹劾?谁会被罢职?”傅峥唇角微挑,有丝轻蔑。
罢职两个字,令田瑞阳一僵,所有的怒意,尽数褪去,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再没了方才的怒焰,声音也弱了几分,“你、你别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心里很清楚,不是么?”傅峥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淮、扬、河、堤。”
此话一出,田瑞阳的面色,霎时血色尽失,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淮扬河堤,是前两年修筑的,全长一百多里,看似固若金汤,实则他最清楚,那河堤,维系不了几年。
因为朝廷下拨修筑河堤的银子,被层层盘剥后,可以用以修筑河堤的银子,并没有多少,所以只能偷工减料。
而一旦有重大洪涝,那河堤便会不堪一击。
届时河堤若被冲垮,便会给淮扬那一带的百姓带来重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