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他没有进入那个房间，而是在楼梯间坐了一夜。
宁乐薇没有回答，季斯言的视线移到她的助听器上。
原来是关了助听器，不是故意冷落他。
回家之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王妈做了饭菜。
都是宁乐薇爱吃的菜，每一个菜碟形状、大小完全一致，摆成了规规矩矩正方形。
只是有两个菜里放了勺子，勺子一个朝左，一个朝右。
宁乐薇心里无端焦躁，不断扣着筷子，迟迟不动作。
季斯言有所察觉，立刻将勺子重新摆放，确保方向一致。
宁乐薇胸中堵得那口气这才顺下来。
吃完午饭，她又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温柔大叔音在客厅响起：“季斯言，签字吧。”
季斯言下颌绷紧，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长呼一口气。
“你相信我，我和她之间没有发生关系，孩子不是我的。”
宁乐薇脑中像是自动过滤了季斯言的话，继续道：
“既然留下了她们母子，一定要好好保护、爱护她们，大嫂善妒，你不在的时候，她会欺负妙言和乐乐的。”
“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辛苦，去到一个陌生的家里，她肯定很害怕，季斯言，你要...”
“够了。”季斯言声音压抑，攥成拳头的手臂青筋暴起，“宁乐薇，你要相信我。”
宁乐薇嘴唇蠕动，执拗的将离婚协议递给他。
季斯言缓缓侧脸，浑身气压极低，客厅今天开的白光，打在他轮廓凌厉又臭臭的脸上，衬得他更显阴冷。
宁乐薇捏着离婚协议的手有些瑟缩，却还是继续打字：“我们的交易，该结束了。”
交易？三年同床共枕，在她眼里是交易？
季斯言目光僵滞，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有些喘不过气。
片刻，他才哑着声音开口：“好，如你所愿，离。”
他一把夺过离婚协议，转身上了二楼。
宁乐薇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才跑上书房，推开门季斯言不在。
但书房里的碎纸机却在运转，仔细一看，就是先前的离婚协议。
宁乐薇瞪大眼睛，季斯言这个小人！
她气冲冲去其他房间找人，正撞上一直偷看的王妈。
王妈吓得浑身一激灵，手足无措的拿着手机擦墙。
宁乐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王妈心虚低头，像模像样拍拍墙面：“哎呀，这墙可真墙啊。”
不知道先生和太太怎么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先生因为太太生气。
卧室里有哗哗水声，宁乐薇就站在卧室门口，等着他出来。
季斯言洗澡速度很快，腰间只裹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
男人浑身带着水汽，湿漉漉的趴在额前，还在滴水。
水滴顺着脸侧滑过下颌，经过脖颈，淌过锁骨和腹肌，最后隐匿在洁白的浴巾里。
宁乐薇的注意力很顺利的被转移到男人的腹部。
浴巾系得很松，露出了胯骨和人鱼线，以及小腹处隐约的青筋。
说真的，季斯言好适合当男模。
注意力只被转移了几秒，她又想起自己的离婚协议。
她陡然抬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温柔大叔音：“你好，洗完澡后要及时吹干头发，不然容易感冒，离婚协议，重新打印签字。”
眼前的冷着表情的男人大手一揽，直接将她掠进屋内，压进柔软的床里。
淡淡的香气钻入宁乐薇的鼻腔，是她喜欢的沐浴露味道。
但是，今天上午就超时了。
温柔大叔音：“你好，今天已经超时了1个小时零24分钟，不可以再继续了。”
季斯言喉间溢出低笑，带着几分无奈和怒气，大掌托住了她的细腰。
“你还能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宁乐薇老老实实的回复他。
“我们从8点02分开始，到10点26分结束。”
想到什么，宁乐薇又继续补充。
“抱歉，计算失误，更正一下，是超时了1个小时零27分钟。”
因为他的动作顿了三分钟才彻底离开。
季斯言忍着心里的烦闷，将额头抵在宁乐薇的后颈，温热的水滴落下，引得宁乐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应该是一件夫妻之间很美妙的事情。
以往的时候，镜子里宁乐薇的表情告诉他，她是喜欢的。
不然也会超时那么久了她才提出。
但她把这件事情说得泰然自若，就好像他们之间的亲密是公事公办，她不在乎。
想到这儿，季斯言被气笑了：“反正都已经超时了，那就继续超。”
富有磁性的声音近在耳畔，他略有报复意味的咬宁乐薇耳朵。
宁乐薇下意识瑟缩，有点痛。
不行，不能继续了，超时了！
规则被打破的焦躁和一股没由来的烦闷撕扯着宁乐薇。
她捏住手机没有再打字，却委屈得掉眼泪。
季斯言的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抬眼便看见镜子里宁乐薇哭红眼睛，委屈又压抑的抱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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