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该有的,都有。
管家交代道:“两位,无论今晚你们听到什么动静,就当没听见,千万别出门,也别睁眼看。”
“为什么?”张月旬问他,“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两位照做便是。”
管家说完,便着急忙慌地走人,生怕张月旬拉住他,来个刨根问底。
“真怪!”
张月旬嘟囔了一句,转头往厢房迈步,正要关门,一只手抵住门。
她靠扶住门,冷酷无情,“我不需要陪睡服务,谢谢!”
楚侑天对她的调戏恍若未闻,“谢家上下上百条人口,真的就只剩下三日可活?”
“咨询费。”张月旬朝他摊开掌心,“一次一锭金子。”
“之前给你的金子……”
张月旬打断他,“订金是订金,咨询费是咨询费,一码归一码!”
她理直气壮,楚侑天一脸无奈。
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一丁点儿坑钱的机会!
但他还是给了。
拿到金子的张月旬瞬间露齿笑,眼睛弯成月牙,“贵客您里边请!”
变脸真快!
楚侑天睨了他一眼,走进她的厢房,在圆桌前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
“我诓他而已,但谢家这事儿不解决,他们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张月旬坐在他对面,边说边提起茶壶给他倒茶。
茶水她不敢尝,倒茶一是出于世俗规定的礼貌,二是试探楚侑天,看他敢不敢喝。
他敢喝,说明他和诡妖关系匪浅,不惧怕食用,或者说,他本身就不惧怕食用,无关其他。
要是不敢喝,他和诡妖关系如何,无法推断,但能推断出这茶水喝不了。
结果如何,张月旬都不会撤销对他的怀疑。
所以……她倒茶,纯粹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给他几分薄面。
滚烫的茶水连带着几片展开的茶叶从茶嘴壶流出,在茶杯里打了个圈,一点一点地摊开,泡发成一条又一条的细线。
张月旬皱眉,直勾勾地看着这一条又一条的细线扭来扭去。
“头发?”
楚侑天话音刚落,接着铜锣声传来,一声又一声,洪亮又急促,和催命没什么区别。
不等张月旬开口,她感觉到屁股下坐着的圆凳在剧烈抖动。
楚侑天也感觉到了。
他们齐齐起身。
圆凳竟然是颗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