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旬目光倏然瞪大,盯着地上的银线一动不动。
想到了,她想到了!
十九道横,十九道竖,交叉成三百六十一个点,这分明是棋盘啊!
难怪驴头人只能踩着交叉点跳,刚才化掉的那个,是因为没有落在有交叉点上。
而她一直无法攻击驴头人,正是她不得要旨,毫无章法地乱走,所以攻击对它们不起作用。
驴头人全部是黑子,而她是白子,唯一一个白子。
这也难怪她这么晚才想到这是棋盘,谁家棋盘开局就是一个白子和若干黑子啊?
这不是欺负人嘛?
这盘棋,可以说,下的有规矩但又没规矩。
张月旬思索后,左手两指夹着一颗符纸折成的星星,头顶上突然传来低笑,笑声顺着骨头缝钻进她的脑中。
她无暇顾及,盯着离她最近的那个交叉点。
一驴头人刚准备跳过去,交叉点出现了。
她立刻甩出符纸,砸在它即将落下的交叉点上,符纸撞上银线的瞬间,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交叉点消失,驴头人成功踩空。
只见它身子一僵,剧烈抽搐。
它想跳走,却像被钉在原地,身上的白烟越冒越多,最后它炸开,黑色的粘液溅在银线上,瞬间消失殆尽。
只要驴头人起跳,而她事先预判驴头人会落在哪个交叉点上,先用符纸抹去交叉点,它就会踩空,死路一条。
找准规律后,张月旬挨个送驴头人谢幕。
最终,她成功送走了驴头人,脚下的银线也彻底消失了。
张月旬刚松了口气,浑身的汗毛却突然倒竖。
她听见了,有人在叫她。
是谁?
她下意识抬头,一个庞然大物伸出它覆盖着像是鳞片却又不是鳞片的巨臂,低下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头颅,发出了缓慢而又节奏的声响。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她的名字,它在叫她。
“张月旬……张月旬……你得死……你必须死……不守规矩的人都该死……”
窒息感瞬间淹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