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水,蹦下竹筏。
“再往前边走五十步这样,就能见到大金人了。”
张月旬和李简放相视一眼,说:“那还等什么?带路吧。”
果然走了五十步,呼吸声入耳越发清晰。
白净男喊道:“前辈——”
不多时,一个浑身金色,肥头大耳的人影从暗处缓缓走出。
张月旬盯着大金人,眯起眼:“我咋瞧着你有点眼熟呢?”
大金人看清来人是张月旬,迅疾转身,装作怕见她的样子,但他又转过身来。
于是他又转过身来,“是我。”
这话莫名其妙,张月旬说:“我只是瞧着你眼熟而已,你倒是不客气,直接跟我套近乎!”
“你——”
大金人瞪大眼看她,“你不记得我了?”
楚侑天倒是第一眼认出了他,“就你一人?你徒弟呢?”
“哦!”
张月旬拍了一下脑门,她也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谢有财跟前胆大包天敢冒充我的死骗子!话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还成了干麂子?你那瘦成螳螂一样的徒弟呢?”
“还不是为了还你钱。”
“你啥时候欠我钱了?”
大金人金色的眼珠子差点没绷住,从眼眶里跳出来。
他说:“你把我们害这么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倒是轻松啊,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欠我多少钱?”
“一千两!还给你写了欠条来着。你还放狠话说,我们要是还不上,就算是死了,做了鬼,我们也休想摆脱你!”
张月旬听他这么一说,轻嗤一声。
这话她是万万不信的。
因为她曾不止一次把自己的包翻了个底朝天,压根就没有他说的什么欠条。
大金人见她这反应,怒不可遏。
她当时如何大言不惭,又是如何羞辱他逼迫他写下那张欠条,他可是历历在目。而她,却风轻云淡地告诉她,她忘了?!
她怎么能忘?!
他一定要让她想起来!
必须想起来!
“你师父当时也在场,”大金人指着楚侑天说,“他也给你写了欠条,你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