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他刚说完,张月旬的手劲儿就大了一倍。
呼吸……不过来了!
他神情痛苦,双手抓着张月旬的手腕,想拉开,但没拉动。
“我、我是真不知道……我没骗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别的。”
“别的?”
张月旬手劲儿再加大了一倍。
他瞬间现了原型。
一身灰扑扑的短密绒毛,尖嘴前凸,两颗淡黄色的门齿露在唇外。圆耳朵贴在窄小的脑袋两侧,身后一条光秃秃的长尾巴无力地耷拉着。
是鼠妖。
张月旬手腕一动,将他甩在地上,拍了拍手上沾上的老鼠毛。
突然,她鼻子微微一动,嗅到了一股蜡烛的油脂味,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意味深长一笑,“原来你还是一只喜欢偷吃蜡烛的老鼠啊!”
“我是光明正大地吃!”鼠妖手拍地面,认真地和她辩驳,“蜡烛就在供桌上光明正大地放着,我也是光明正大地上桌吃。”
“问你了吗?跟我解释干嘛?”
张月旬蹲下,与他视线齐平。
鼠妖感受到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英、英杰,咱有话好好说……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说!”
“但你不能杀我。”
张月旬气笑了,“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别别别……”
鼠妖害怕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手。
眼瞧自己僭越了,又看张月旬脸色黑沉如铁,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松了手。
他生怕张月旬发难,于是赶紧道:“英杰,我说真的。我是真不知道英招在哪儿。我就是在高家祠堂偷吃蜡烛的一只老鼠而已,机缘巧合之下修得人形,结果就被这个死胖子威胁……”
鼠妖名为阿馋,在高家祠堂的屋檐、墙角苟且偷生百余年。
有一日,他照常偷吃高家人供奉给高家先祖的香烛和贡品,没想到吃得太饱,身体变得笨重,打翻了蜡烛。
蜡烛一倒,一下子烧了起来,把阿馋吓得不轻。
死了死了死定了……
他心急如焚去扑火,结果就突然幻化成人形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他赶紧灭火。
好在火势不大,他三下五除二就扑灭了。
修成人形后,阿馋依然躲在高家祠堂,每日偷吃香烛和贡品。
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但假牛鼻子和瘦猴的到来,打破了他生活的宁静。
犹记得那日,假牛鼻子和瘦猴进了高家祠堂,他们找了个借口清场。
等祠堂内只剩下假牛鼻子和瘦猴,正在桌布底下熟睡的阿馋被瘦猴揪了出来。
“英招大人祝你修得人身,现在该是你回报英招大人的时候了。”
假牛鼻子这话,说得阿馋莫名其妙。
他一直躲在这里,修出来的人身跟一个他素未谋面也没听说过的英招大人有何干系?
这俩人分明是想讹诈他!
但阿馋提出的质疑,假牛鼻子和瘦猴却嗤之以鼻。
因为阿馋没得选,他必须得帮假牛鼻子和瘦猴口中的英招大人办事!
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我以为他们是要我杀人放火,要么就是偷鸡摸狗,盗珠窃玉,没想到居然是让我扮成女人去勾引男人!”
阿馋气愤不平。
张月旬有预感,阿馋要勾引的男人不会是络腮胡男吧?
她问阿馋,阿馋呆若木鸡。
“你、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他跟你说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上有赌博亲爹,下有拖油瓶弟弟,得卖掉自己给弟弟换彩礼的苦命女子啊!”
张月旬的笑一半讥讽一半杀意。
那些张口骂女子薄情,骂女子见钱眼开的男人,仿佛天下的“坏”,都长在女人身上;仿佛他们命运中所有的不幸,皆是女人的过错。
但女子背负的骂名,背后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猫腻?
大半骂名,本就不是女人的错!
是没担当的男人,披件女装,装模作样。
要么偷摸栽赃女子,要么搅浑水造假。
最后,让女人替他们背黑锅!
阿馋自知理亏,干笑两声缓解尴尬:“我也是被逼的。我要不听他们的话,死的可就是我。”
“没事儿,你听了他们的话,他们不杀你,我杀你。你不用担心你死不掉。”
阿馋闻言,笑得比哭都难看。
“英杰,求你放过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是吗?你怕不是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吧?”
张月旬说着,指了一圈变成大金人的云桃村村人。
“他们变成这样,拜你所赐。”
“怎么全部责任都退给我了呢?”阿馋一脸委屈巴巴,“害他们变成这样的,是你,还有他们,”
阿馋指着李简放和楚侑天,又指了指假牛鼻子和瘦猴的尸体,“还有他们,还有英招的错!你不能看我是最弱的一个,就欺软怕硬吧?”
“你这张嘴不光会吃,还很会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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