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馋的心咯噔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他。
“什,什么事?”
“你说过,你在高家祠堂待了上百年。”
“是,是啊。”
“高耀祖什么时候把契约放在祠堂,你不知道?”
“这,这我真不知道。人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我这只小小的鼠妖。”
“所以,是谁的错?”
阿馋不敢不认,“我的错,是我的错。”
“哦,”张月旬一脸狡诈,“那你叽叽歪歪半天,还不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将功补过?快去。找不到,我就把你的毛全拔了,给你的两颗蛋做个蛋兜子,挂你脖子上当铃铛。”
明明是轻如鸿毛,柔如棉花的语气,阿馋却觉得宛如万斤大雪从他头上砸下,冻得他两股战战。
他不敢再多嘴,更不敢再耽搁,不然他的毛和蛋全都保不住。
他赶忙跳下她的肩膀,嗖地一下子跑向祠堂。
张月旬见状,派了三五个纸人盯着他,顺带给他打个下手。
至于她,当然是另有要事要办。
从她在高祈荣记忆里看见的场景来看,高耀祖和老太太都有深挖的价值。
先从谁下手呢?
她习惯性地揪了一下她的羊角辫,擒贼先擒王,对,先去高耀祖那儿探一探。
张月旬右手握拳砸向左手掌心,做好决定之后她掏出地图,马不停蹄地奔向高耀祖的住处。
但在半路,高耀祖也不知道从哪块犄角旮旯里窜出来,停在她面前。
“张大师这是要去哪儿?”
“我正想找你呢高老爷,小公子这情况不太乐观啊,我得找块安静的地儿开坛做法,做法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打搅。”
张月旬红口白牙,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她总不能老老实实地和高耀祖说,她打算去他屋里找点线索啊证据什么的,现在这家伙身上可是有英招的神力,她来硬的容易坏事。
先采取迂回战术,搞清楚所有事情找到证据再跟他撕破脸比较好。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他的警惕。
高耀祖听她这一说,一脸不悦,“管家怎么办事的,居然怠慢了贵客?”
“额,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早走了。”
“告假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看来是我太纵容他了。”
张月旬干笑一声,赶紧结束这尴尬到她的双脚差点抠出一栋皇宫的对话。
“你还是叫个人给我安排地方吧,小公子情况危急,可耽误不得。”
“是这个理儿。”
高耀祖当即挥手,“你过来”
从黑暗深处走出一个小厮。
“带张大师过去,给她安排最好的厢房,带院子的。她有什么需要,都给我满足。”
“是,老爷,”小厮随即转身,恭恭敬敬地请张月旬跟他走,“张大师,您这边请。”
张月旬笑笑道:“有劳了。”
小厮带她去了顶好的厢房,给她备好茶水,“张大师,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小厮没动,略带迟疑地问她:“真的不需要纸钱香烛桃木剑之类的?您不是要开坛做法吗?”
张月旬拍了拍她的背包,“我自己带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您有什么需要,再喊我。”
“嗯嗯嗯,走吧。”
张月旬巴不得他赶紧走,这样她才好办事。
小厮一走,她眼观四周耳听八方,确认附近没人之后她准备出去。
她右脚刚迈出门槛,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顿。
很快,她把脚收回,关上门。
接着她把背包和红伞放下,这俩带着是有点太过招摇了,哝哝囔囔的声音会暴露她的行踪,不如先放在这儿好了。
张月旬怕背包和红伞会被拿走,哪怕她放了纸人看守,也不太放心。
见床底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于是她伸手把背包和红伞往里头推。
咦?
正准备把背包和红伞推进去,她忽地看到了一行血书。
写的啥?
她双手趴在地上,伸脑袋进去看——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必须杀掉她,你才能结束这一切。
张月旬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一行血书。
这字迹……真熟悉啊。
她退出去,倒了一杯茶试着在地上写,只需一个字,她一对比就立刻清楚了。
她哪怕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她的字迹。
可是,她没写过这玩意儿啊。
嚯!
张月旬拍了一下脑门,一定是英招给她挖好的坑,啊不对,是高耀祖那死玩意儿给她挖的坑。
那也不对。
哎呀,反正是不知道是高耀祖还是英招给她挖的坑,但这就是一个坑。
这么说来,她之所以会被另一个她杀掉,是因为另一个她看到了这句话,信以为真?
或者说这就是一句命令,要另一个她杀了她,打断她追查真相的步子,让她不断重来的命令。
明白了。
她全都明白了。
张月旬彻底搞清楚这一切之后,立刻把背包和红伞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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