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滕驸马带着谢驸马去了温园。”
撄宁闭眼端坐在门前台阶上,忽闻身边人来报信,睁开了双眸。
“去了温园?”
崔韫点头:“刚去。”
撄宁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凝神片刻,忽然笑了。
大概是因为滕晏清这位驸马,的的确确行事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没想到,才新婚第一夜,他就敢斗胆去查验自己的猜测。
崔韫伺立一旁,等着她吩咐。
撄宁实在是觉得滕晏清行事有点意思。
特别是在今天晚上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
“他居然真的敢。”
撄宁嗓音里夹了一丝意外的揶揄,不觉支着下颌多思考了一会儿。
崔韫:“拦着吗?”
撄宁摆手止道:“不用,他想亲眼验证,随他。”
崔韫:“谢驸马会不会吓到?”
撄宁淡笑道:“谢沅不似表面那般,你把他想简单了,难说他没有拱火之举。”
沉吟了一会。
撄宁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了悟。
她淡淡肯定道:“滕晏清应该是察觉到了温邢的存在。”
崔韫十分意外:“不能吧?大驸马爷的能量与那些宵小可不同!”
“瞧着不像临时起意去温园的样子。”撄宁眯眼沉思。
*
温园,满院灯火通明。
温良带着妻子钱氏,守在一旁,夫妻俩心中疑惑地望着灵位前的两个人。
公主殿下今日大婚,温园哪怕昨夜已经忙完了,可府里大喜,他们这边不可能躲闲,温园上下所有仆从,除了几个留下守园的人,其他人都被府中几位大人们借走了。
忙到深夜,温园里才算清净下来。
温良和妻子带着人,把温园里外安顿下来之后,已经准备睡下了。
刚躺下眯了一会,就听其他下人过来通报。
两位新婚驸马爷大晚上过来了!
温良初听,还以为自己做梦。
确认真的是谢沅和滕晏清过来了,这才急急忙忙起身更衣出来见人!
而此刻。
温将军的灵位前,两位年轻的驸马爷,分别举香叩拜,以敬先人。
深更半夜的,还有这个规矩吗?
温良不禁看向妻子。
钱氏默默摇头,她也不了解,更没听公主身边那位女将军提过此类事情。
夫妇二人身为温园里的下人,此时也只能依礼应付着。
来者是客。
何况两位驸马爷也不是空手而来,各带了“见面礼”。
温良暂时摸不准情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这事,明儿个他得差人去国公府那边报个信,不然心里没底。
温良如此这般想,滕晏清和谢沅两人也已经行过拜礼。
虽说新婚之夜,此举有些异于常人。
但谢沅觉得,反正是滕晏清带他来的。
温良上前,接香放到香炉中后。
才听明白这俩人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干嘛来了。
谢沅和善一些,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既已同为一家,自当来敬拜将军,以表敬意。”
无论从哪一方面,面对一个曾经为国捐躯之人,于情于理谢沅这一拜,都绝对诚意十足。
温良躬身代将军道谢。
谢驸马的理由,不管真假,至少是个正当的借口。
看向滕晏清时,后者沉吟了下,坦诚道:“在下这两日受邪灵困扰,今夜特来将军面前寻些庇护,求将军威严震慑魍魉。”
他这理由,听得谢沅一脸意外加佩服!
不愧是入仕为官之人。
温良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将两人请到休息的地方,命人奉上小食茶水。
“谢驸马、滕驸马,小人不知二位今夜会来,准备不足,还望二位大人见谅!”
谢沅抿了口茶水,笑道:“温管家,是我们临时过来,叨扰了将军清净,还望你帮着在温将军面前多美言几句。”
“谢驸马言重了,小人自当尽力。”
好话都让谢沅说尽了,滕晏清自然也没什么其他补充的。
他诚恳道:“有劳了。”
温良拱身:“滕驸马言重了。”
谢沅见滕晏清一休息,四处打量,担心他那异样的举动,会让温园里的人不舒服,便笑吟吟地将温良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翻出些往日在市井之间听到的传闻。
关于温家这位英年早逝的将军温邢。
挑了些友善的话题,与温良有来有往聊了起来,间或扫一眼滕晏清脸上的表情。
温良心里明知他们今晚临时过来之事,有些蹊跷。
可面对谢沅的善意,温良心里实际上也多了不少熨帖。
为他家温将军,也为了温家。
哪怕温家送进来的,只是一尊牌位,可大喜之日,温园也不似他们之前以为的那般冷清、落寞。
所以温良哪怕知道他们过来,兴许是有其他的目的,但至少两个驸马爷,是实实在在地在大将军面前奉过香的。
既是尊敬,也是认可。
温良心中仍是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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