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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黑曜石、上等金粉和天然珍珠研磨成极细的粉末,再调入特制颜料后绘制而成。那位画师曾说,世间万物皆有灵光,而人眼最是传神,唯有这种由无数细微光点组成的颜料,才能还原她眼底那种灵动的神采,以及藏在眸中的生气。”

二皇子听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忍不住笑道:“好家伙!真是用心良苦啊!这份心思,这份巧工,一点都没白费!难怪如此逼真!”

小卓子嘴角含笑,眼中掠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即又不动声色地取出第二幅卷轴,缓缓展开:“还有更妙的,请二皇子再看看这一幅。”

二皇子目光一落,仅仅瞥了一眼,当场就笑开了花,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脸上满是喜悦与怀念交织的神情。

只见画上,云衿正踮着脚尖,纤细的手臂向上伸展,俏皮地去够头顶那一树盛开的琼花。

洁白如雪的花瓣一片片自枝头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还带着清风拂过的痕迹。

而更令人称奇的是——画中的二皇子竟赫然也在其中!

他就静静地立于花坛边上,双臂微微张开,姿态自然而柔和,像是在守护着某个珍贵的存在,目光温柔地落在云衿身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每一片花瓣都仿佛真的在随风舞动,轻盈飘曳;那缕穿林而过的微风,似乎都能扑面而来,吹得人脸颊微凉。

至于画中人物更是栩栩如生,宛如真人走出了梦境,跃然纸上。

太子只一眼望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唇角紧抿,眉心蹙成一个“川”字。

好你个老二!

连这种私密温情的画面,你都抢在我前头给画下来了?

我这个做大哥的,平日里对灵儿也算关怀备至,可至今连一张与她同框的画都没能混上。

你倒好,不仅有,还这般亲密自然?

他胸口一闷,仿佛一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滋味,就像吃了满满一口陈年老醋,酸得牙根发软,舌尖发麻。

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这份得意!

于是太子冷下脸来,语气骤然严厉:“老二,”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你明知道那琼花乃是御花园中的禁花,未经许可擅自采摘者可是要受罚的。如今灵儿公然摘花,而你作为旁观之人,竟连一句劝阻之语都没有?简直是纵容犯上!依律,该罚!”

二皇子听了这话,并未慌乱,反而眨了眨眼,神色从容不迫,甚至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皇兄此言差矣。您难道忘了?就在那天下午,您亲自收下了我献上的那束琼花,捧在手中看了又看,笑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儿,还当着众人夸赞说‘灵儿有心’——那句话,可是您亲口所说,众目睽睽之下,谁都能作证。”

他心里暗暗得意——幸好那天顺手把你拖进同一场风波里!

若非如此,今日单独面对这指责,还真有些不好辩解。

如今嘛……你也逃不掉!

可他没想到,太子耍起无赖,能无赖到这种地步:

“我看见花的时候,她早摘完了!你呢?眼睁睁看着她伸手,连抬手拦一下都没做!还帮着瞒着?现在还有脸嘴硬?罪加一等!抄宫规十遍,罚你清醒清醒!”

二皇子一愣,瞳孔微微收缩,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随即眯起眼,目光如针般锐利地盯向太子。

他语气迟疑,却带着一丝警惕和探究:“……皇兄,你这语气,怎么听着像在故意整我?”

太子冷笑一声,袖袍猛地一甩,衣袖带起一阵风,刮得烛火微微晃动。

他眼神凌厉,语气不容反驳:“是不是都随你。明早我要是没看到十遍抄本,就翻倍。”

二皇子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给开口的机会,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咬牙站直了身子,胸口起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旁的三皇子憋着笑,双手紧紧捂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压低声音,幸灾乐祸地补刀:“哎哟,二皇兄好久没被罚抄宫规了吧?这回可全靠灵儿了,让您重温小时候的‘光辉岁月’啊!”

二皇兄心里一堵,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自己像条本该威风凛凛的猛虎,却被一只调皮的猫戏弄得狼狈不堪,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窝囊极了。

但他嘴上绝不认输,挺直腰杆,语气斩钉截铁:“抄就抄!十遍宫规算什么?只要灵儿开心,抄一百遍我都乐意!总比替别人擦屁股,还得低声下气求人强!这画,我回头就挂正殿最显眼的地方,天天瞅着,心里都亮堂!”

这话一出口,三皇兄脸上的笑,立马僵住了。

他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可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心里暗骂:“好你个二哥,嘴皮子一张,倒把自己说得大义凛然,还顺便踩我一脚?真是够狠的!”

太子也觉得,十遍确实太轻了。

他原本只是想借机压一压二皇子的气势,可没想到对方不仅不低头,反而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占了道德高地。

“这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他越是这样,越显得我心软。”

太子心中冷笑,“下次得罚他背诵《女则》二十遍,看他还能不能嘴硬。”

这时,云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只觉头还有些昏沉。

她揉了揉眼睛,望着守在床边的张妈妈,嗓音软软地冒出一句:“我饿了。”

张妈妈笑着连连点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不烫了才放下心来。

她轻声细语地问:“想吃啥?莲子羹?桂花糕?还是小火慢炖的鸡汤面?嬷嬷马上让鹿竹去备膳。”

临走前,她还补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内几人听见:“顺便问问正殿那三位殿下,要不要一起用饭?”

云衿一听“三位殿下”,脑子一下懵了。

她愣愣地坐起身,发丝凌乱,眼神里满是困惑:“嬷嬷,哪三位殿下?谁在正殿啊?”

张妈妈回身答道,语气平静自然:“是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呀!他们等您快一个时辰了,正坐着看画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