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域盟从头至尾都是骗局,根本没有什么域盟,那牧戈和之前结婴的修者,都去了哪里?
还有,随着她不断得到妖类的修炼手段,她慢慢察觉到妖界的阴阳混浊,有时会出现动荡,但每次都很快恢复。
为什么动荡?
又是依靠什么恢复的?
这天,李夜航来到城北颇远的一个小村子,在村口的路上,有几个小童在用泥巴捏动物,比赛谁捏的动物好。
她走上前询问童子:“你们可曾见过一个额头有胎记的老翁?”
一个扎朝天辫的小童仰起头回应她:“我听我爹娘说,我爷爷的额头有个云朵一样的胎记。”
别的小童说道:“可是你爷爷早病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哼,我从不撒谎!”
“别吵架。”李夜航用泥巴捏一个奔跑的马,朝天辫小童“呀”一声,高兴地蹲到她旁边,也捏一个相同的小马,捏完后,他不嫌泥巴脏,亲了一下。
周围的孩子都笑他这个举动。
小童自己也笑自己,咧开的嘴里还沾着泥巴,更显天真可爱。
“嘻,我爹捏小马的时候,就会亲一下,我在学我爹。”
别的小童嚷叫:“那你爹肯定学的你爷爷。”
朝天辫小童姓唐,一个时辰后,李夜航按他父亲说的地方,找到泥妖主人的坟丘。
坟建在庄稼地里,李夜航把泥妖死后剩下的一团湿泥从储物法器里取出来,她用法力把湿泥放进棺材,轻轻放到尸骨的头颅旁。
她替泥妖向尸骨述说:“唐翁,你还记得么?七十年前,你在城东土庙挖了一团湿泥,捏出了一匹骏马。其实那团泥早有了妖智,苦于无法修炼,是你帮它捏出一条修炼的路,可是它在修炼路上奔跑了七十年,还是无法忘记你。”
“如今,我成全它的思念,愿你们下一世也能相遇。”
离开村庄的时候,李夜航听见两个庄稼汉在讲棺材妖的故事。
她停步聆听。
如心中所感,她这次得到了最后一字线索,是个“婴”字。
“破结界,连婴脉?”
李夜航将这六个字连贯起来,轻念的时候,周围的阴阳混浊开始震荡。
震荡范围在迅速外扩!
很快,她周围的村庄开始大地震般摇晃,所有房屋在摇晃中倒塌,虚空也往大地掉落碎片,同时,凌厉的风从地底向上刮。
可是百姓没有惊慌奔逃,每个人都在大地摇晃间,诡异地照常生活。
仿佛要天塌地陷的,只是李夜航自己的世界!
李夜航明了,妖界法则给她破界离开的时间不多,她立即御槎飞起,飞回石桥。
穿过石桥的河水,十几年来都很平静,可这时河水激流汹涌,流的方向也是反的。
李夜航又一次猜对了,就是要以这里为起点,开始破除结界!
此刻起,她要将这处位置,当作五脏中的肾,因为肾为水。
没飞多远,往常的景色变了,原本只有一条河道,现在变成支流密集,就跟梳齿一样在大地铺开。
李夜航接下来的推测是,从这个位置开始,她要按照丹婴的脉络走向,以最短的途径去往识海。
也就是线索所说的“连婴脉”。
为什么识海是目的地?因为识海是上田,象征“道成”。
“一定是这样!”
李夜航决定了,就不再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到达识海位置,我就能破开此城的结界!”
她已经过了“五脏之肾”的石桥,现在飞往“五脏之心”的支流,飞槎下方,支流中再岔出支流,就如脉络一样迂回曲折,她一次选择都不能错,否则肯定立刻回到石桥。
李夜航前行间,不时会遇到无形的风墙阻力,看不见的风墙,必须用神识力才能破除,如果把阻挡她的风墙缩小,缩小到脉络里,便和她之前在冰雪域修炼遇到的雪毒一样。
只不过这种堵塞,是风毒。
李夜航忽然冒出个想法,难道此方妖界,其实是一具庞大的妖尸?
她正在妖尸的脉络里前行?
就在她如此猜想时,丹田里的黔雷珠接连颤动。
李夜航立即断掉念头,自从她怀疑黔雷珠算计她,她就防备此珠一次次洞悉她的意念。
可怕的事出现!
她继续前行中,天象变得更恐怖,虚空里垂低一个个混浊云气形成的大漏斗,她在一个个厚重漏斗里,看到了各种妖尸,也看到人修的尸体。
无论哪种尸体,都跟被吊了许久,风干了一样枯,头颅都垂低着,所以她一路飞过去,能看清他们的灰惨惨的相貌。
等她过了象征“心海”的位置,混浊云气漏斗更密了,一个连一个。
她在一个漏斗里,看到了牧戈!
一个结了婴,本该在域盟的人修,却死在了漏斗云层里,而且是死了许久的干枯状,这说明域盟确实不存在。
牧戈结婴,被五灵光束吸走后,就死了。
十几年里,她做的任务,与域盟的奖励,全是妖界法则的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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