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钢铁甬道
青铜巨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余音还在通道内回荡,林夙(林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一个初入禁地的工匠那种惶恐与拘谨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低着头,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捕捉着周遭的一切。
通道异常宽阔,足够五架马车并行。地面、墙壁、天花板皆由某种暗沉的合金铸造,打磨得光可鉴人,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墙壁上嵌着散发稳定白光的晶石灯,将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昼,没有任何阴影可以藏匿。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高温金属的灼热感、润滑机油的腻滑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雷雨过后的臭氧气息——那是高浓度能量逸散的味道。低沉的嗡鸣并非单一来源,而是由无数机关运转声、能量流动声混合而成,形成一种无处不在的背景噪音,压迫着耳膜,也干扰着感知。
维修队在张莽执事的催促下,沿着通道左侧快速前行。林夙(林拙)跟在队尾,注意到通道右侧每隔十丈,便有一扇紧闭的金属门,门上铭刻着不同的符文标记,代表着不同的功能区。一些门扉缝隙中,隐隐透出危险的能量光泽或奇异的机械声响。
他的脚尖不经意间踢到地面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线。
“嗡!”
身旁墙壁瞬间弹出三支闪烁着寒光的弩箭,箭尖锁定他刚才的位置,足足三秒后才缓缓缩回。前方的张莽回头瞪了他一眼,骂道:“蠢货!看着点地上的‘绊弦’!下次直接把你射成筛子!”
林夙(林拙)连忙惶恐地点头哈腰,内心却凛然。这还只是外围通道,陷阱便已如此隐蔽致命。
更让他注意的是天花板上偶尔快速滑过的阴影——那是一种形如壁虎、通体漆黑的微型侦查机关兽,复眼闪烁着红光,无声无息地监控着下方的一切。他腕轮内的“秦”传来微不可察的提示:已被标记,行为模式分析中。
第二节:活着的机关
前行约一里,通道开始出现岔路。队伍按照预定计划分流,林夙(林拙)所在的小组转向一条标注着“三号能源节点-附属管道”的向下斜坡。
这里的氛围更加诡异。墙壁不再是冰冷的合金,而是覆盖着一层类似生物黏膜的暗红色物质,微微搏动着,仿佛拥有生命。空气中那股臭氧味更加浓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腐殖质的腥气。
“都小心点!”小组的临时头目,一个名叫老王的老师傅低声道,“这段路‘活’的,别乱碰任何东西!”
话音刚落,旁边墙壁上一块看似普通的“黏膜”突然蠕动,伸出一条布满吸盘的触手状结构,快速扫过队伍边缘一名工匠的工具箱。那工匠吓得僵在原地,触手停留片刻,似乎未发现异常,又缓缓缩回墙壁,恢复原状。
林夙(林拙)瞳孔微缩。他认出这东西并非纯粹机关,而是某种生物技术与机关术结合的造物,蕴含着被聚灵核心污染后产生的异种能量,充满了攻击性和不可预测性。
脚下的地面也变得有些柔软,踩上去有轻微的凹陷感。他注意到,地面偶尔会突然张开一个个细小的孔洞,喷吐出带着麻醉效果的淡粉色雾气,然后又迅速闭合。队伍必须按照一种特定的节奏和步伐前进,才能避开这些陷阱。
通道两侧开始出现一些被遗弃的、或是半成品的大型机关残骸。一具高达两丈的人形机关瘫坐在角落,胸腔被撕裂,内部结构扭曲融化,仿佛被强酸腐蚀过;一条巨大的金属蜈蚣断成数截,关节处生长出诡异的肉瘤状组织……这些都是被聚灵核心能量污染侵蚀后的惨状,宛如某种机械墓场。
能量感知在这里受到严重干扰,那些搏动的“活体墙壁”不断散发出混乱的精神波动,试图侵入意识。林夙(林拙)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这种侵蚀。
第三节:能量的嘶吼
越往深处走,环境越是恶劣。通道内的灯光开始变得不稳定,时而惨白,时而昏黄,有时甚至会完全熄灭数秒,只有墙壁上那些暗红色“黏膜”散发出的微弱生物光提供照明。
空气中开始出现游离的能量火花,如同静电般噼啪作响,偶尔打在金属墙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那股低沉的嗡鸣也逐渐变得尖锐、刺耳,仿佛万千钢针在刮擦着灵魂。
林夙(林拙)感到体内的皇陵能量开始自主加速运转,与外界狂暴的能量产生隐隐对抗。他怀中的符音构造器也在微微震动,似乎在渴望着与某种同源的力量共鸣。
“快到三号节点附属区了!”老王喊道,声音在扭曲的能量场中有些失真,“都检查一下防护!这里的能量乱流能撕碎护体罡气!”
众人纷纷激活了身上简陋的防护符牌或运转功法。林夙(林拙)也装模作样地激发了一件宛秋准备的、灵光黯淡的护身符。
转过一个急弯,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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