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晨钟与古礼
东方初白,一声厚重悠扬的钟鸣便穿透晨曦,回荡在稷下学宫的每一个角落。这钟声并非简单的报时,其声波中蕴含着奇特的韵律,林夙(化名林子夙)在“温故园”的简陋客舍中醒来,清晰地感觉到这钟声拂过身体时,精神为之一振,昨夜残存的些许疲惫瞬间一扫而空,心神自然而然地变得清明、肃穆。
“能量场扫描:钟鸣频率与学宫核心能量场共鸣,具备‘清心’、‘聚神’、‘启明’之效。此为标准化日常仪式开端,旨在统一所有个体的生理与精神节律,使其同步融入‘礼’的运转框架。”AI秦冰冷的声音准时在脑海中响起,如同一个永不疲倦的观察员。
根据昨日领取玉牌时的告知,所有新入学的游学士子,都必须在辰时之前抵达“明伦堂”前的广场,参加“入学仪轨”。林夙整理好青布儒衫,确保每一处褶皱都尽可能平整,发髻束得一丝不苟,这才随着人流走向明伦堂。广场之上,已有数百名士子肃立,依照某种无形的序列站定,无人交谈,无人左顾右盼,只有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均匀的呼吸声,气氛庄重得近乎压抑。高耸的明伦堂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威严,飞檐如翼,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文脉与规矩。
辰时正刻,一位身着玄端礼服、头戴进贤冠、手持玉圭的老者,在数名执事弟子的簇拥下,缓步登上堂前的高台。他目光扫过台下,如同检阅军队的将军,只是他检阅的,是士子们的“礼容”。无需言语,一股无形的压力便笼罩全场。
“仪轨,始——” 旁边一名司仪弟子拖长声调,声音清越,蕴含着某种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老者率先面向东方,整理衣冠,神色虔诚至极。台下所有士子,包括林夙,都必须依样画葫芦,开始进行繁琐至极的“三礼九叩”。
“一拜,感念天地化育之恩!” 随着司仪的声音,众人齐刷刷躬身下拜,动作必须缓慢、沉稳、幅度精准。林夙注意到,他前方的一名士子因为紧张,弯腰的幅度稍大了一丝,动作也快了一分,旁边一名执事弟子锐利的目光立刻如同鹰隼般锁定了那人。
“二拜,敬谢先圣开智之德!”
“三拜,祈求文运昌隆,学业精进!”
三礼之后,是更为严苛的九叩首。每一次叩首,额头必须轻触地面,不能过重显得鲁莽,也不能过轻显得敷衍。起身、下拜、叩首、再起身……周而复始,动作必须如同钟表般精确,呼吸需与仪轨的节奏相合。整个过程中,林夙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仪式的进行,广场上空那股无形的“礼法”能量场正在变得愈发活跃、凝实。每一个人的动作,每一次叩拜,都在向这个能量场注入一丝力量,同时也被这能量场更紧密地束缚。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每一个动作都受到无数目光和规则的检视。
第二节:失礼之惩
仪轨进行到中途,变故突生。在林夙右侧不远处,一名看起来家境贫寒、身形有些瘦弱的士子,或许是因为连日赶路身体尚未恢复,又或许是被这庄严肃穆的气氛压迫得过于紧张,在完成一次叩首起身时,脚步一个虚浮,身形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虽然立刻强行稳住,但腰间悬挂的一枚作为饰物的劣质玉佩,却因这晃动而从丝绦上脱落,“啪”地一声脆响,摔在了坚硬的青石地板上。
这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那士子瞬间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剧颤,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高台上的老者眉头骤然锁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仪轨之中,心浮气躁,饰物坠地,是为大不敬!”司仪弟子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审判的口吻。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名失礼的士子周围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了。他张着嘴似乎想要求饶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紧接着,令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他身体周围凭空涌现出淡金色的、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的锁链虚影,这些锁链并非物理存在,却带着实质般的压力,猛地缠绕上他的身体,尤其是他的喉咙和手腕。
“呃……嗬……” 士子痛苦地蜷缩起来,脸上血色尽褪,他本能地想要调动自身的力量抵抗,身上泛起微弱的才气白光。然而,那金光锁链遇强则强,骤然收紧!
“检测到高烈度能量反噬!”秦的声音急速响起,“目标个体行为偏离‘礼’之规范,触发‘礼法’底层协议防御机制。其自身修炼的‘言灵’根基(才气)与违规行为产生逻辑悖论,导致能量回路崩溃,反向侵蚀其精神核心与肉身!”
“噗——” 一口鲜血从那名士子口中喷出,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襟。他身上的才气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整个人萎顿在地,虽然金色的锁链虚影很快消散,但他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精神更是遭受重创,眼神都变得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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