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宛城被鲜血浸透,化为一座血肉磨盘的同时,一股赤色的洪流,正从西方的黄土高原上,席卷而来。
潼关,这座天下闻名的雄关,在晨曦中,迎来了一支崭新的军队。他们的旗帜,是燃烧的烈焰,旗帜的中央,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神鸟朱雀。
为首的将领,是一位年轻人。他面如冠玉,眼若晨星,虽身披戎装,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儒雅书卷之气。他静静地勒马立于关前,凝望着关隘之上,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汉龙旗,眼神中,有追思,有感慨,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与担当。
他,便是先丞相武乡侯诸葛亮之子,如今的大汉凉州刺史,诸葛瞻。
在他身后,是一万朱雀军。这支军队,与白虎、玄武二军,截然不同。他们,没有重逾百斤的甲胄,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们的大多数,是轻装的骑兵和步兵,装备着轻便的皮甲,锋利的新式马刀,以及,威力巨大的,便携式神臂弩。
他们,是陆瑁,“四神兽”军团构想中的,最后一环,也是,最灵活,最迅捷的一环。他们,是翱翔于天际,洞察千里,焚尽八荒的——朱雀。
这支军队,以凉州本地的善战之士为骨干,吸收了大量归化的羌、氐骑手,由诸葛瞻,耗费三年心血,亲自督造、训练而成。他们,习惯了高原的狂风,习惯了长途的奔袭,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火焰般的,激情与速度。
“将军,我们,终于到潼关了。”副将,看着雄伟的潼关,感慨万千。
诸葛瞻,微微点头,目光,却越过了潼关,望向了更东方的,那片,战云密布的天空。
“不,”他轻声说道,“我们,不是回来了。我们,是来了。”
“奉都督府令,我朱雀军,接管潼关防务。从今天起,这里,便是我们的,前线。”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军令。
“传令下去,全军,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斥候营,以百人为单位,向东,散出去!我要在三天之内,知道,函谷关到陕县之间,魏军所有的兵力部署、粮草囤积,乃至,每一条小路,每一座桥梁的,详细情况!”
“诺!”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支,沉默的火焰,瞬间,被点燃!数千名朱雀军的斥候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从潼关的大门,呼啸而出,化作,无数道,赤色的闪电,消失在,通往中原的,官道与丘陵之间。
长安,都督府。
书房内的那盏孤灯,已经,燃烧了,整整一夜。
陆瑁,也同样,在舆图前,站了整整一夜。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但他的精神,却异常的,亢奋。
费祎、董允二人,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地图上,代表着魏延的,那枚赤色令旗,依旧,死死地,钉在宛城。它的周围,已经被陆瑁,用朱砂笔,画上了一个,巨大而血腥的,红色圆圈。
“宛城……”陆瑁,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就像,我们,在曹魏的,胸膛上,撕开的一道,伤口。”
“现在,曹魏的全部力量,都在像血液一样,涌向这个伤口。钟会的十万大军,只是,第一波。很快,曹爽在关中的主力,诸葛诞在河北的精锐,都会被这道伤口所吸引,所牵制。”
“他们想要止血,想要缝合,想要让这道伤口痊愈。”
他顿了顿,目光从宛城,缓缓地移动到了舆图的另一端——那条从潼关到函谷关再到洛阳的黄金通道。
“但是,我偏不让他如愿。”
陆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当一个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口的剧痛时。他的咽喉,就是最脆弱的。”
他拿起另一枚,代表着自己的,金色令旗,重重地,按在了,潼关与函谷关之间的,弘农郡之上!
“魏延,和他的白虎、玄武二军,是我的,‘势’。他们,负责,吸引,牵制,消耗,曹魏的有生力量。我相信文长,他有这个能力,哪怕,付出再惨重的代价,他也能,为我,守住宛城,拖住钟会,甚至,更多的人。”
“但是,”他的话锋,陡然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决绝,“我不能,真的,让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白虎与玄武,是我大汉,未来的根基,是平定天下的,国之重器。他们,可以在,战场上,荣耀地,折损。但绝不能,在,一场,毫无意义的,死守中,被,活活耗死!”
“所以,我必须,动。”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费祎二人。
“我准备亲征,这场战役怎么可以少了我。”
费祎、董允二人,脸色同时剧变!
“丞相!不可!”费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您是国之支柱,万金之躯,怎能亲身犯险!函谷关天险,曹魏必有重兵防守,此去吉凶难料啊!”
“是啊,丞相!”董允也急切地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函谷关,何须您亲自出马!派一员大将,率军前往足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