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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的敲门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沈清澜沉浸在历史余烬中的思绪。她迅速收敛心神,将母亲的信笺小心藏于贴身暗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沉静,这才缓步走去开门。

院门外,陈延依旧是一身合体的深色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和而锐利,手中提着一个看似普通的公文包。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助手,提着一些封装严实的盒子,停在几步之外。

“陈先生,请进。”沈清澜侧身让开,语气平淡无波。

“打扰了,沈女士。”陈延微微颔首,迈步而入,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院中晾晒的药材和半开的堂屋门,随即落在沈清澜略显苍白的脸上,“看来,沈女士近日耗费心神颇巨。”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洞察的意味。

沈清澜心中微凛,面上却不露分毫:“修补旧籍,琐事而已。陈先生冒雨前来,想必有要事?”她将人引至堂屋,沏上两杯清茶。

陈延在客位坐下,没有碰茶杯,开门见山:“确实有事。首先,是带来一些消息,也算是一个阶段性的交代。”他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不算太厚、却标注着“绝密·解密”字样的档案袋,推到沈清澜面前。

“关于‘归墟’及其主要残余势力‘守夜人’的清算工作,目前已基本结束。核心成员或伏法,或隐匿不出,短期内已难成气候。世界范围内的能量监测网络也已初步建成,运行平稳。”陈延的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简洁,“这算是告慰林守拙先生、傅靳言先生以及所有牺牲者在天之灵的一个结果。”

沈清澜默默拿起档案袋,指尖触及冰凉的封皮,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尘埃落定是意料之中,但那些逝去的生命,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其次,”陈延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这份档案里,有一部分是关于林守拙先生,也就是您外叔公,早年的一些活动记录。经过最高权限解密,我觉得,您有权知道。”

沈清澜的心脏猛地一跳,抬眸看向陈延。

陈延示意她可以打开。沈清澜深吸一口气,解开档案袋的密封线,里面是几份泛黄的文件的复印件和一些经过处理的照片。她快速浏览着,越看越是心惊。

文件显示,林守拙早在数十年前,就与当时初建、职能尚不明确的官方特殊部门(研究局的前身)建立了极其隐秘的单线联系。他并非完全独立行动,而是在暗中向官方传递关于“归墟”和“基石”潜在风险的信息,并利用自身在“影”组织的资源,多次协助化解了由“归墟”激进派策划的、可能引发大规模恐慌的事件。其中一份绝密评估报告甚至指出,林守拙怀疑“基石”体系存在根本性缺陷,并一直在暗中寻找“彻底解决”而非“勉强维持”的方法,这与母亲信中提到傅夫人的担忧不谋而合!

照片则更为震撼:一张是年轻许多的林守拙与一位身穿旧式军装、目光如炬的老者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个秘密基地;另一张,则是“巢穴”被毁前,林守拙留下的最后一份手书影印件,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内容正是关于“钥匙”与“守望者”必须合力、在“源点”进行“逆转”的终极推测,并明确指出此途九死一生,但乃唯一希望。他恳请官方,若他失败,务必保住“钥匙”沈清澜,她是最后的火种。

原来……外叔公并非孤军奋战到底。他早已在布局,试图借助国家的力量,只是时机未到,或者说,官方的力量在那种层面的对抗中,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他最终选择了更为决绝的单兵突进,以自身为诱饵和代价,为她铺平了道路。那份深沉的守护与筹谋,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周密和悲壮。

“林先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先行者和守护者。”陈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罕见的感慨,“他的很多预见,如今看来都一一应验。官方未能在他生前给予更多有效支持,是遗憾。但他留下的信息和牺牲,为我们后续的清理和重建工作,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方向。”

沈清澜轻轻合上档案,指尖微微颤抖。心中对外叔公的思念与敬仰,又深了一层。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承重者,却不知早有长辈在更宏大的棋局中,为她遮风挡雨,直至燃尽最后一滴血。

“另外,”陈延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冷静,“根据林先生遗留的线索和我们后期的追踪,基本可以确定,当年傅靳言先生的母亲,苏文山女士的意外身故,并非单纯事故,而是‘归墟’内部清洗的结果。因为她过早察觉了‘基石’的真相和‘虚无之主’的存在风险,并试图联合林晚秋女士寻找遏制之法,触犯了理事会核心层的利益。”

又一个尘封的真相被揭开。傅夫人,原来也是清醒的殉道者。这或许也能解释,为何傅靳言父亲后来性情大变,傅家内部关系如此复杂扭曲。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早已为后来的悲剧写好了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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