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现遥控失效了!
他要跑!
“妈的!想跑?!”林飞眼中刚刚消退的暴戾瞬间再次点燃。
仓库炸弹虽然暂时安全了,但那个带着遥控信号发射器的家伙还在外面!
他是周琦的爪牙,是执行者!抓住他,就能撕开周琦阴谋的口子!
“方向!具体位置!”我立刻追问,目光如同鹰隼。
“城西,具体……等等,信号变弱了,还在移动……”张浩飞快地调整着探测仪的增益旋钮,额头急出了汗。
“快出我设备的极限探测范围了,大概在红旗路立交桥那个方向……”
红旗路立交桥?那是连接城北工业区和城西郊区的主干道!一旦让他过了桥逃往城西那片废弃工厂和荒地,再想找就难如登天!
“大飞!带人!开车追!”我当机立断。
“夕悦,你守好网吧!张浩,带上你那玩意儿给他指路!赵鹏……”我看向他吊着的胳膊。
“越哥!我能行!”赵鹏急切地喊道。
“我认得路!我坐副驾给飞哥指方向!”他虽然手臂受伤,但眼神里全是狠劲。
“走!”林飞二话不说,抓起吧台上他那辆桑塔纳的钥匙,转身就冲向门口。
张浩一把扯掉那个还在嗡嗡作响、散发着焦糊味的临时干扰器电源插头,抱起他的探测仪就跟了上去。
赵鹏也咬牙紧跟。
厚重的棉门帘再次被猛地掀开,三人如同旋风般消失在门外凛冽的风雪和夜色中。
引擎粗暴的咆哮声在狭窄的巷子里骤然响起,轮胎摩擦着积雪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桑塔纳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网吧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但那安静之下,是汹涌澎湃的暗流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刺鼻的臭氧味和焦糊味还在空气中弥漫。
夕悦沉默而迅速地检查着被粗暴拆卸后散落一地的废旧零件,确认没有短路起火的危险。
周敏依旧蜷缩在椅子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显然仍未从巨大的惊吓和背叛的余波中缓过神来。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网吧。
吧台下方,那个被夕悦物理隔离的伪装炸弹;机房角落,被林飞割断导线孤悬的黑方块;还有库房里,那个带来这一切灾厄源头的女人——董乐。
危机看似暂时解除,但根源未除,毒蛇尚在。
周琦今夜行动失败,绝不会善罢甘休。
除夕夜的“大礼”,恐怕会变得更加疯狂和致命。
……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浑浊得能拧出油来。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像遥远的战鼓,敲不碎室内的死寂。
大厅里,最后几个包夜的客人也被张浩礼貌地请了出去,“设备检修”的牌子挂在了玻璃门上。
林飞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豹子,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军大衣的下摆带起一阵阵冷风,他猛地停在巨大的监控画面前,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控制台上,发出“哐”一声闷响。
“操他妈的周琦!”他双眼赤红,声音嘶哑,里面翻腾着后怕和滔天的怒火。
“真敢下死手啊!两个地方!网吧!工地!他是想把咱们连根炸上天,骨头渣子都找不着!那个小子跑的挺快,开车都没追上!你说,要不是周敏那丫头……”他哽住了,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愤怒和劫后余生的战栗堵在喉咙里。
我靠在吱呀作响的旧转椅里,指尖夹着的烟快烧到滤嘴了,灼热的刺痛感传来,才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屏幕上分割的画面,忠实地记录着不久前的惊魂:工地空旷的建材堆场角落,一堆松木板后面,那个塞在缝隙里的黑包;网吧吧台底下,备用电源插座盒子里的伪装电源模块;主服务机柜侧面一个巴掌大小、黑黝黝的长方形塑料块……每一个画面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神经上。
“大飞!”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现在不是骂娘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那浑浊呛人的空气,试图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寒意。
“炸弹是哑了,但周琦这口气没出成,他只会更疯!咱们得在他缓过神、琢磨出更阴损的招之前,先给他划条道儿。”
林飞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划道儿?老王,这他妈是死仇!他想要咱们的命!还有夕悦、我妹的命!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指着楼下库房的方向,声音压抑着风暴。
“董乐那娘们儿带来的监听器,张浩拆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周琦早他妈把咱们当砧板上的肉了!这次是炸弹,下次呢?下下次呢?”
“咽不下也得咽下一半!”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他的咆哮,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起回响。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辐射出的滚烫怒意:“大飞,你看着我!” 我强迫他充血的眼睛聚焦在我脸上。
“彻底弄死他?行啊!把他走私、行贿、杀人未遂的料全抖搂出去,够他吃十回枪子儿!痛快!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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