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一翻,掌心光芒微闪,三个物件凭空出现,悬浮于空。
第一件,是一个仅有两寸高、通体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精致小瓶。瓶身隐隐有温润的光晕流转,瓶口处封着一道玄奥的符文,丝丝缕缕精纯到令人心醉的药香,竟穿透符文封印,弥漫开来。闻到一丝,便令人精神一振,仿佛体内沉疴旧伤都有所松动。正是家族大比魁首之重宝七品洗髓丹!
第二件,是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玄色令牌。令牌正面浮雕着一个古拙苍劲的“经”字,背面则是一幅微缩的楼阁图案,飞檐斗拱,气象森严。令牌表面流淌着淡淡的禁制波动,正是凌家重地藏经阁的准入令牌!
第三件,则是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锦囊口敞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流光溢彩的晶石。每一块都纯净无瑕,蕴含着澎湃的天地灵气。下品灵石!足足三百块!这对于任何一个炼体境乃至先天境的武者而言,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
“七品洗髓丹一枚,助你脱胎换骨,夯实根基!”
“藏经阁令牌一枚,其内功法武技,任你挑选一门!时限三日!”
“下品灵石三百,供你修行所需!”
凌铁心声音洪亮,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上,尤其是那些旁系子弟,眼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羡慕与渴望。这三样奖励,任何一样都足以改变一个普通武者的命运轨迹!
“谢家主厚赐!”凌绝强压心中激动,双手郑重接过悬浮的三样宝物。那洗髓丹玉瓶入手温润,藏经令触手冰凉厚重,灵石锦囊沉甸甸的,带来一种踏实的底气。三个月地狱苦修,无数次的濒死挣扎,所求的,不正是改变命运的力量与资源么?
然而,凌铁心接下来的话,却让凌绝的心猛地一跳,也让整个演武场再次陷入死寂。
“此三物,乃魁首之常例。”凌铁心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然你之情况,非常例可循!噬灵根凶险莫测,劫烬功法霸道绝伦,根基之稳固远超常人,仅凭一枚洗髓丹,恐难尽全功,反有药力不足、反受其噬之险!”
他话音一顿,一股磅礴浩瀚、远超先天境界的金丹威压骤然释放,虽只针对凌绝一人,却让整个高台的空间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为保万全,助你彻底激发潜力,稳固此无上根基,”凌铁心声音斩钉截铁,“本座将亲自出手,引动家族‘引雷台’地脉之力,为你洗髓伐筋,彻底贯通经脉,涤荡肉身杂质,助你冲击先天瓶颈,直指圆满之境!”
亲自出手!洗髓伐筋!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洗髓伐筋,乃是金丹期修士以自身雄浑真元为引,结合特殊阵法或地脉灵力,强行灌入受术者体内,为其拓宽经脉、淬炼筋骨、涤荡污秽、激发潜能的逆天手段!过程凶险万分,对施术者的修为、控制力要求极高,消耗更是巨大!非家族核心嫡系或立下滔天大功者,绝无可能得此殊荣!
家主凌铁心,竟要为这个刚刚崛起的旁系子弟凌绝,耗费金丹本源,亲自洗髓伐筋!
“家主!”三长老凌永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脸色铁青,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和嫉恨而变得尖利刺耳,“此子所修功法来历不明,气息惨烈霸道,凶戾异常!更有噬灵根这等天道禁忌之物盘踞丹田!其体内状况诡谲莫测,贸然引动地脉之力为其洗髓,稍有不慎,恐引动其体内隐患反噬,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伤及家主金丹本源,甚至波及引雷台地脉!此乃动摇家族根基之举!请家主三思!”
他字字句句看似为家族、为家主考虑,实则充满了对凌绝的极度忌惮与毫不掩饰的恶意打压。他绝不能让凌绝获得如此巨大的好处,更怕凌绝借此机会一飞冲天,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哼!”一声冷哼如同闷雷炸响,大长老凌沧海须发微扬,一股厚重如山的磅礴气势瞬间压向凌永年,将其后面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凌永年!你是在质疑老夫的眼力,还是在质疑家主的决断?”
凌沧海目光如电,直刺凌永年:“凌绝所修,绝非来历不明,用是失传已久的至高炼体法门《碎玉劫体》(刚才莫离所告)!其气息霸道惨烈,正合‘碎玉重生,劫烬复燃’之真意!噬灵根虽为禁忌,却已被此功法初步降服,化为劫力之源!此乃我凌家走向辉煌之契机!家主亲自为其洗髓,正是要助其稳固此无上根基,使其劫体大成,光耀门楣!你百般阻挠,意欲何为?莫非还放不下你那点龌龊心思,见不得其它子弟真正崛起?!”
字字诛心!句句如刀!
凌永年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胸膛剧烈起伏,体内真元都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紊乱。在大长老毫不留情的呵斥和那如山威压之下,他竟一时语塞,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那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凌绝,怨毒之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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