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白昭华的声音将路西恩从幻想中拉回现实。她已经听路西恩讲述了魔界发生的一切,冷笑一声:“没想到那个小杂种命这么大,居然能被永夜领主捡到。”
可就算被捡到了,也不一定活得下来。他们都还不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永夜领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路西恩收敛情绪,手指缠绕着白昭华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虽然局势暂时稳定了,但影响已经造成,想回到最初是不可能了。不过,我有一个补救的办法。”
“什么方法?”白昭华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嗅到血腥的鲨鱼。
“只需要我们的炽天使展现一些威能,”路西恩的指尖划过她精致的锁骨,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比如,解决一个所有S级魔法使都束手无策的特殊魔物。让世人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白昭华眼中的光芒更盛,红唇扬起愉悦的弧度:“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既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又能帮公司渡过危机,简直一箭双雕。
至于这样做会给人类带来多少伤亡?她连想都懒得想。那些用来哄骗寒微的漂亮话,什么“相信路西恩站在人类这边”,这些话用来骗骗傻子就够了,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路西恩太了解这个枕边人了,他会如此肯定地与白昭华共享这么多信息,都是基于了解她本性的基础上。
这个女人有着圣洁的外表,内里却比他这个恶魔还要冷酷。只要能站在权力之巅,哪怕让世界被魔物统治又如何?
他们两个才是同路人。
“这次用星骸幼虫如何?”路西恩笑着抚摸着她的脸颊,“虽然不在人类的记录榜单上,但它只要成长起来,比任何一个高阶魔物都要强,甚至超越全盛的魔界领主。”
“它是我母亲的第三个孩子,足够给我的炽天使一个完美的舞台。”
一场足以撕裂人界和平的阴谋正在酝酿,它正出自人们所谓的救星手中。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路西恩低头说着情话,手指缠绕着白昭华的发丝,白昭华靠在他胸前,眼中盛满了捕食者的玩味。
“血肉的母亲,忒提玛,你有听说过吗?”秦念的声音从图书馆穹顶飘落,在尘封的书架间回荡。
这座矗立在血色荆棘海中的庞然建筑,像是被神明恶作剧般拼凑的怪物。
哥特式的尖顶与东方飞檐诡异交融,巴洛克浮雕旁突兀地镶嵌着现代主义的水泥墙。在魔界,这种时空错乱的奇观反倒成了最不令人意外的事。
传闻千年前最大的魔法塔失落在了魔界,疑似在血棘海中。这一点秦念已经从莫菲莉丝的记忆中得到了答案。
他在魔界的行动并非全无规律,除了处理其余两位领主,为后续的行动做准备,就是为了找到这座魔法塔。
情报,在任何时候、任何世界中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齐岁仰起头,看了许久的书,后颈传来轻微的酸痛。
十几米高的穹顶上,褪色的壁画描绘着早已湮灭的古老文明,墙面上密密麻麻的书架如同蜂巢般延伸至视线尽头。那些古籍的羊皮封面泛黄卷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尘埃。
“没有。”他提高音量回答,声音在空旷的图书馆内激起层层回音。
没有回应。
突然,一道黑影从最高层的环形走廊一跃而下。十几米的高度对于恶魔的身体而言毫无压力,更需要担心的是这个老古董魔法塔会不会被砸坏。
但好在秦念很有公德心,随着“哒”的一声轻响,恶魔轻盈落地,但展开的翅膀却掀起一阵尘浪。
“咳咳——”齐岁连忙眯起眼睛,捂住口鼻,挥着手驱散面前的灰雾,“你就不能把翅膀收起来吗?”
罪魁祸首反而倒打一耙:“你才是呢,堂堂大魔法使,难道连让灰尘静止的魔法都不会吗?”
灰尘已经渐渐沉降,这场无意义的争执自然不了了之。也别管刚才在互呛什么,秦念突然凑近,将一本古籍举到齐岁面前。
漂浮在两人之间的光球投下柔和的暖光——这道照明魔法自然是齐岁的手笔。指望这个战斗狂恶魔会这种基础魔法,还不如指望他能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
齐岁也是昨天才知道,这只恶魔的进食方式竟然是生啃,进食画面尤为残暴,不适合未成年恶魔观看。唯一还值得庆幸的一点是,他没自己上嘴啃。
就算如此,齐岁已经在心中安排回到人界后,如何改变契约对象的坏习惯了。
书中的内容使用的并不是现代任何一种通用语言,而是古代魔法使专门用来记录禁忌的加密文字。
这点难度对于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语种的秦念而言,解码起来毫无难度。而齐岁从小就是搞这一行的,自然也认识。
泛黄的书页上,一幅诡异的素描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那是一座由血肉堆砌而成的山脉,蜿蜒起伏的轮廓在烛光下仿佛在缓缓蠕动。肉山的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囊泡,它们好似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搏动着,就像无数颗等待分娩的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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