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观后局:留命删忆
在一处后山的溶洞里,潮湿水汽裹着江家秘术的灵光,在钟乳石间织成密不透风的网。钟乳石尖端滴下的水珠砸在灵玉床上,发出“嗒嗒”轻响,混着江苏苏急促的呼吸,让整个溶洞都透着焦躁。傲木轻顺着反灵脉滑入时,指尖先触到阵盘散出的微弱灵力——那灵力虚浮杂乱,显然是江家兄妹强行催动秘术所致。
江苏苏正跪在灵玉床前,银针刺破江风子指尖,殷红血珠滴在荷花灵残瓣上。残瓣只泛了圈极淡的白光,灵纹便如枯叶般蜷曲,连最外层的灵光都开始褪色,连重炼的可能都断绝了。“哥!再试一次!”江苏苏攥紧银针,指节泛白,针尾的灵穗被冷汗浸得发潮,“只有姚仙临的先天精血能救这灵宝!有了它我才能在仙阶一阶扎稳根基,古长老才会带我入五域的灵植会!你忘了古长老怎么说的?他活了1600岁,能在江家坐稳太上长老的位置,靠的就是五域仙者的人情,我要是连一阶都卡着,他怎么会带我见那些大人物?”
江风子按住胸口旧伤,疼得额角冒冷汗,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进衣领,却仍咬牙道:“急什么?姚仙临偷换了你的慧光眼是事实,他不敢不给!等拿到精血,咱们不仅要冲阶,还要让青风观知道,惹了江家的人,就是惹了古长老——你以为古长老活1600岁是白活的?仙盟的老执事见了他都得起身迎客,傲木轻不过是个刚晋四阶的,就算真来了,也得让咱们三分!”
“你们没机会等古长老撑腰了。”
傲木轻的声音从阴影里漫出,没有半分波澜,却像一道冰棱扎进溶洞的焦躁里。她握着青隐剑走出时,周身凝出层近乎透明的敛息光膜,连脚步声都藏得严严实实。青隐剑直抵江苏苏后心,破妄纹顺着剑身蔓延,瞬间锁住她的仙窍——那是四阶仙者的威压,却被她刻意收敛,只够制住人,却不外露半分锋芒。
江苏苏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却在瞥见傲木轻眼底的冷意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敢动我?我怀里有古长老亲绘的‘护灵符’,符上有他的灵印,你要是伤我,他就算在千里之外也能感知到!古长老活了1600岁,手里攥着五域灵植交易的门路,你要是惹了他,青风观往后想采一株高阶灵草,都得看别人脸色!”
“我不伤你,却能让你忘了‘要找姚仙临麻烦’的事。”傲木轻打断她,指尖凝出三缕细如发丝的淡青光丝,光丝边缘泛着极淡的银蓝,却被敛息光膜裹得严严实实,“古长老活1600岁,确实厉害,可他再厉害,也管不了‘忘了事’的人。杀了你们,是给古长老递把柄,他正好借‘护短’名义联合其他势力打压青风观;但删了你们关于姚仙临、青风观的记忆,你们连‘为什么要找青风观麻烦’都记不清,古长老就算想护着你们,也没理由发难——这才是对付你们,又不得罪古长老的稳妥法子。”
江风子想催动仙力反抗,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刚动,就被傲木轻的力量悄悄“引偏”——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连半点反馈都没有。他慌了,却仍强撑着底气:“你骗人!还没有谁研究出来这种灵宝或者杀招,你就是想吓唬我们!”
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傲木轻话音落,指尖的一缕光丝突然射出——借着钟乳石的阴影掩护,光丝轨迹被扭曲,悄无声息地贴上江风子的太阳穴。他刚想喊“得记住这招术”,就觉太阳穴一阵细微的刺痛,脑子里关于姚仙临的脸、青风观门口的银杏树、甚至“先天精血重炼灵宝”的计划,瞬间像被潮水冲刷的沙画般慢慢淡去。
这就是她研究百年想出来的智行杀招-忘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江风子晃了晃脑袋,眼神空洞得吓人,想抓住什么记忆碎片,却只摸到一片空白,“妹,我……我怎么想不起来咱们为什么要找姚仙临了?还有,咱们来这溶洞干嘛的?”
“哥!你别吓我!”江苏苏见江风子眼神涣散,急得想冲过去,却被傲木轻反手扣住后颈。冰凉的指尖触到皮肤,她才惊觉自己的灵力仍被牢牢锁住,连挣扎都做不到。没等她再哭喊,一缕光丝已缠上她的太阳穴——从慧光眼被偷的愤怒,到溶洞设局的算计,所有与姚仙临相关的片段瞬间消失,连“先天精血”四个字都成了陌生的词汇,只剩“要练灵宝冲阶、求古长老带自己见五域仙者”的模糊念头。
等光丝散去,傲木轻收回力量,敛息光膜也随之消散。她看着瘫坐在灵玉床边的两人,眼神依旧平淡:“你们练灵宝耗尽了灵力,晕在了溶洞里,醒来后忘了点事也正常。现在该回江家了,再晚,古长老该担心你们了——别忘了,他还等着看你们的冲阶进度。”
江风子和江苏苏茫然点头,互相搀扶着起身。他们记不清刚才的争执,记不清眼前人的身份,甚至忘了手里还攥着银针和残瓣。江风子摸了摸怀里的“护灵符”,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拉着江苏苏的手就往溶洞外走:“对,古长老还等着咱们呢!咱们得赶紧回去,跟他说练灵宝的事,让他指点咱们怎么冲阶!”两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溶洞,连身后的阵盘都忘了带走,仿佛从未踏足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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