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域切磋的赛场建在浮空石台之上,台下看台上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凡人百姓踮着脚往中央望,修士们催动灵力拔高视线,仙者们则端坐在顶层席位,目光平静却藏着审视。就在这满场期待中,姚仙临踩着白色运动鞋踏上石台,鞋尖轻磕青石的声响,在嘈杂中竟透出几分少年人的散漫。他穿得实在不像参赛的修士——白色T恤领口松了颗扣子,黑色长裤随意束在鞋帮里,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额前碎发被风掀起,眼底还带着几分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清亮。
他抬眼望向云端,那里正有一道淡蓝色身影踏风而来。路鸣泽身着北方域正统的修行服,衣摆绣着细密的冰纹,随着他落地的动作,周身瞬间萦绕起冷冽的冰雾,连石台边缘的空气都仿佛凝了霜。两人站在赛场两端,一个休闲随性,一个肃穆冷冽,形成的反差让看台上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开始!”
裁判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话音未落,姚仙临周身骤然爆发出耀眼的青色仙气。这抹青色与寻常风行仙力截然不同——旁人修的风行要么是通透的白色、厚重的黄色,要么是凛冽的蓝色,而他的仙力却像东青域深山里刚抽芽的古木,带着鲜活的翠色,裹着一往无前的冲劲。他身影一晃,竟化作一道青色光线,瞬间跨越赛场距离,拳风裹着仙气直捣路鸣泽心口。
路鸣泽瞳孔骤缩,这才惊觉此前遇到的对手全是庸才。他来不及细想,慌忙催发冰行气息,淡蓝色的寒气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冰盾,“砰”的一声闷响,冰盾被拳头砸得凹陷下去,路鸣泽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五步,靴底在石台上犁出五道浅痕,脚踝处甚至传来一阵发麻的痛感。他稳住身形,望着姚仙临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这东青域的少年,力道竟比同阶修士沉了数倍。
未等姚仙临收拳,路鸣泽左手维持冰盾护住心口,右手则裹着浓郁的冰行仙气,猛地攥成拳头,带着刺骨的寒气直砸姚仙临面门。这一拳又快又狠,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姚仙临反应极快,右手迅速收拳格挡,同时左手青色仙力骤然变沉——那不再是轻盈的风行,而是带着碾压之势的力行!拳锋撞上冰拳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冰拳应声碎裂,冰屑飞溅中,两只拳头实打实撞在一起,又是一声闷响,两人各退三步,气息皆乱了半分。
姚仙临甩了甩发麻的左手,T恤领口因动作晃了晃,露出锁骨处淡淡的青色仙力纹路。路鸣泽则抹了把唇角凝结的白霜,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叹:“传说智行仙者不善于打斗,东青域却不同啊,一个比一个能打,连修的其他行都藏着智行的巧劲。”
“过奖,路兄。”姚仙临话音未落,指尖已凝出五道青色风刃。风刃薄如蝉翼,泛着冷光,像五轮迷你的月牙,直直向路鸣泽射去,角度刁钻,分别指向他的膝盖、腰侧和肩头。
路鸣泽不敢怠慢,周身冰行仙气翻涌得更烈,在身体周围凝成一层薄薄的冰膜。他脚步轻挪,身形如鬼魅般闪避,风刃擦着冰膜飞过,在石台上留下一道道浅沟。实在避不开的两道风刃,也只在冰膜上刮出浅浅的痕迹,顶多带起几丝血线,根本伤不到内里。路鸣泽忽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酣畅:“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来!这点力道还不够!”
看台上,北方域的席位里,风木皱着眉扯了扯身旁胡老的衣袖,声音里带着疑惑:“这两家伙怎么回事?都打到这份上了,怎么连灵宝都不用?难不成是看不起对方?”
胡老目光紧锁赛场,指尖捻着花白的胡须,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东青域这小子不简单啊!他这是在试探对方的基础实力——先摸透路鸣泽的仙气纯度、反应速度、防御漏洞,才能推算出他动用灵宝时的上限。说到底,这就是智行仙者的打法,步步为营,不打无准备之仗。鸣泽也不傻,看出了他的意图,所以也在藏着底牌试探。怪不得傲木轻那老家伙要收他为徒,这心思、这稳劲,可不是一般少年能有的。”
风木恍然大悟,再看向赛场中的姚仙临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原来如此,两个年轻人的心思都这么沉,这场较量,倒比老一辈的打斗更有看头。”
赛场中央,姚仙临看着路鸣泽身上完好的冰膜,心中暗忖:“这小子的冰行气息修炼得够扎实,寻常风刃根本破不了防,看来得换个方式。”他脚下没停,再次化作一道青色光线,朝着路鸣泽冲刺而去。路鸣泽眼中闪过兴奋,也催动冰行仙气,淡蓝色身影同步疾冲——在凡人与凡阶修行者眼里,两人就像两道飞速移动的光柱,不断在赛场中对撞,时而分开,时而缠在一起,“砰砰砰”的碰撞声震得空气发颤,连石台都微微晃动;唯有仙者,哪怕是一阶仙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每次冲撞后,都在瞬间展开攻防——姚仙临的拳头裹着青色仙气,快如闪电般砸向路鸣泽的要害,路鸣泽则用冰盾格挡,同时抬腿反击,冰雾裹着脚踝,带着冻裂骨头的力道踢向姚仙临的膝盖。姚仙临侧身躲过,手肘带着力行仙气撞向路鸣泽的胸口,路鸣泽慌忙后跳,冰行仙气在身前凝成冰刺,试图阻拦。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脚脚生风,愣是打了个不分上下。这般高强度的缠斗持续了三次,双方才终于分开,都扶着膝盖微微喘气,胸口剧烈起伏。虽仙气消耗不算大,但这般纯粹比拼速度与力量的打斗,极其耗费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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