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在是,他每每看见那条碍眼至极的蛇妖,便想要将他挫骨扬灰,碾得魂飞魄散。
他告诉自己,不过一个朝生暮死,不思进取的小蛇妖罢了。
爱徒修行合欢道,有道侣是极寻常的事,他需要习惯,甚至在蛇妖死后,他要为爱徒寻觅更合适的道侣。
但日日夜夜,奇奇怪怪,蜂拥而来,仿佛绞缠灵魂的躁郁,一遍遍浮现段段的面容。
他翻遍了那些书,书中为他解读出了一个词。
【愱忮】
他在愱忮?
愱忮什么?愱忮那只碍眼的蛇妖?
不过是只朝生暮死的下贱蛇妖,有何可愱忮之处?
……
……
段春衣炼了一晚上低阶丹药,没有一炉废丹。
她打算去内务殿,找小师叔要些更高级的灵植,打探有没有更高深的丹方。
在此之前,她先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每月初一会给内门弟子授剑术课,每月十五在外门有常识公开课。
其余的时间都在处理贺兰摇光懒得理会的宗门事务。
而如今,他还得抽出时间,跟十几个师弟师妹一起被挂在半天榴宫最高的石榴树下,每日曝晒四刻钟。
东扇长老是个艳丽暴躁的女修。
一个标准的合欢道女修形象,妩媚又果决。
说了要教训偷吃她灵鸟的弟子,掘地三尺也将十五个师兄师姐找齐了。
段春衣那天也被从藏经阁翻出来了。
当时她瑟瑟发抖地站在队伍末端。
还是大师兄说愿意替她受罚,才被东扇长老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