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挑拨,嘁了一声,快步冲去合欢宗人群。
他眼尖地发现了什么!
“虞侯!万岁观南!!!!!”
堂溪寐暴跳如雷,整个人周身腾起熊熊火焰,俊脸狰狞,怒喝:“你们竟然趁着宗内弟子都去听课,薅我们宗门绿化带!!!”
虞侯几人正围着段春衣,兴致勃勃分享自己薅的灵草,感慨凤凰台不愧是丹宗,遍地都是灵植,都薅给小师妹炼丹!
被挤出去的堂溪寐,挤回来抓个正着。
合欢宗几人怔愣一下,然后飞快往乾坤袋里藏。
段春衣被塞了满嘴灵果,鼓着腮帮子,呜呜摆摆手,“没呢,没呢。”
她艰难咽下去,“你听错了,这是我们从半天榴宫带来的土产。哈哈,我们半天榴宫的灵草,竟然与凤凰台这样多重复,真是有缘!”
堂溪寐大叫:“那灵草根上还有泥呢!!”
堂溪寐:“我就说我后院的灵植数量不对!!!你们是不是偷了!!!老实交代!!!”
合欢宗面面相觑。
他们合欢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然不会老实交代。
段春衣老实巴交,“没呢,没呢,我们都是良民。”
虞侯摸摸下巴,搭着小师妹的肩,“是滴是滴。”
段春衣道:“我是乡下来的,我们乡下人最淳朴了,从不撒谎。”
她龇牙一笑,向王岸之招招手,“岸之,对不对?”
王岸之点头。
是撒谎的翘翘,喜欢喜欢。
段春衣又掏出一把灵果,对堂溪寐道:“你非要冤枉我们的话,在你的地盘上,我们也不敢反抗,呐,还给你。”
堂溪寐:“我才不要!!”
段春衣又揣进怀里。
堂溪寐:“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还给我!!”
他生气生气生气,自从遇到合欢宗的段春衣!段春衣!他就一直在生气!!
这边厢凤凰台的大师兄,怒发冲冠地和段春衣对峙。
那边有几个御剑经过的凤凰台弟子,探头探脑,“是春衣道友吗?”
段春衣闻声,笑着挥挥手,“下午好呀。”
几个弟子小脸红红,“春衣道友好。”
说完,又担忧地望向她。
他们大师兄脾气暴躁,锱铢必较,从来都是横着走的。
这场面,该不会是在霸凌春衣道友吧?
瞧啊,大师兄虽然被一群合欢宗包围,但大师兄浑身冒火,气势多可怕啊……
他们道:“春衣道友,你需要帮助吗?”
堂溪寐立即瞪过去,跳脚斥骂:“睁大你们的狗眼仔细瞧瞧!!是段春衣在欺负老子!!!”
凤凰台弟子:“是的吗?”
几人一脸不信。
段春衣揣着袖子,微微低头,扬起眼看堂溪寐,“好啦,今晚邀请你与我们一同用晚饭,堂溪道友不生气啦。大庭广众之下,多难看呀。”
堂溪寐身上的小火苗渐渐消了,怒容不改,嘴巴很硬:“谁稀罕呢?”
“不稀罕就算了。”
“这不行,我免费让你们住了我的墅院,吃了大亏,总归要占一点便宜回来!何时用膳?”
虞侯搂着小师妹的肩头,脑袋歪到她的脑袋上,“春衣呀,我记得你的乾坤袋,还剩一袋地瓜?”
堂溪寐眉头一厉,不满:“段春衣!你就打算请我吃地瓜?”
段春衣还没张嘴,虞侯便道:“我们乡下人,就爱吃这个,堂溪道友吃不惯,还是不要勉强。”
段春衣就问:“堂溪道友这样高贵的凤凰台男人,能吃得惯我们乡下人的地瓜吗?”
堂溪寐身上的火苗彻底熄灭。
他瞪着段春衣。
他的脑子坏掉了。
他原先脾气就很暴躁。
但在遇到这个合欢宗的春衣道友之后,就更暴躁冲动了。
一群元婴修士,怎么会听不见他挑拨那乡下男人的话?
段春衣这是在为那个乡下男人出头?
那个大字不识,一身破衣服的乞丐乡巴佬,哪里值得她为他出头?
竟然为了那样一个土包子,给他脸色看!!
段春衣到底懂不懂啊!他可是凤凰台当代大师兄,一代天骄,天资纵横,血脉高贵的堂溪氏嫡长公子!!
那个呆头呆脑的乡下男人,拿什么和他比??
他只感到无比的愤怒,在无边的怒火中,深处又有着不可言说的酸涩的委屈,憋屈极了。
他一脚跺在地上,将地面跺出一个坑,“老子可是元婴巅峰丹修,有什么是老子不能吃的?”
段春衣将怀里的灵果,给凑过来的小狗嘴里塞一个,给王岸之抛一个,“那就欢迎堂溪道友,今晚共度晚餐?”
堂溪寐:“嘁。”
于是一路回了丹房。
等段春衣收炉,又去藏书阁,傍晚又去灵植园。
“天边擦黑了,怎么还不吃?”
高贵的堂溪大少爷急了。
于是随便找了个小树林,架起篝火,便开始烤地瓜。
烤好的地瓜,由年长者分配。
虞侯捡起最大最饱满的,都堆在小师妹面前,小师妹爱吃又能吃,所以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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