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曾经舍弃家主之位,抛夫弃子,刺了年幼的大师兄三剑,从他身上踏出虞氏的女人,神色不是幻境中的温和。
她的眼眸逆着光晦暗又幽邃。
“虞温?”
段春衣脱口而出,又察觉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又觉得不够礼貌,立即补充道:“虞姨,晚上好。”
她没什么和长辈相处的经验,面对大师兄的母亲,有些束手束脚,还有点对眼下气氛的紧张局促。
她在大师兄的幻境里就是喊虞温虞姨。
虞温只是垂眸盯着她,没有反应,那披垂的浓密黑发因为她的垂视,而拢住了段春衣的视线。
她仰着脖子与她对视,其实已经攥住了通讯玉牌。
在她发送讯息的前一刻,女人动了。
似是打量够了,她直接上手,贴上了段春衣的脸颊。
骨节分明的冰冷手掌,冰得段春衣一个激灵,她慌乱地望着她,“虞姨,虞阿姨你做什么?”
拜托,拜托,大师兄的母亲还清醒吗?
她在对她做什么?
“温暖。”低沉嘶哑的女声,沙沙吐出两个字,而后像是许久没有说话的人,重新活动喉咙,吞咽几下后,继续道:“柔软,细滑,可爱。”
段春衣咬住了唇,后撤一步。
那女子俯身紧随而上,薄而长的唇扬起笑,与大师兄相同的唇形,扬出不同气质的笑容。
大师兄的样貌下半部分与她很相似,上半张脸,那双含情目是遗传了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