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银色的光带渐渐消散时,陆研新抱着元宝蹲在冰裂缝边缘,指尖还沾着千年冰髓融化的凉意。裂缝中央的洞口已经闭合,只留下一块泛着蓝光的冰面,像块嵌在雪地里的宝石——异常体被送走了,可他心里那点不安,却没跟着消散。
“陆哥,不对劲。”元宝的传音突然响起,电子音里带着点细碎的电流杂音,“我‘闻’到裂缝里还有味道,不是异常体的腥甜,是……冰髓的味道,混着点黑丝的腥气,像粘在冰缝里没散干净。”
陆研新低头看向冰面——表面光滑如镜,能映出雪山的影子,可仔细看,冰面下似乎有团淡黑色的雾,像被冻住的墨汁,在缓慢地流动。他刚要伸手去碰,陈队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别碰!冰面下有能量波动,和异常体的频率相似,但更弱,像是……残留的能量印记。”
科考队的队长拿着能量检测仪凑过来,屏幕上跳出一串微弱的数值:“能量值只有0.01,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能是封印时没彻底消散的余波,过段时间就会自己消失。”
“不是余波。”元宝的声音很肯定,机身微微发烫,“是冰髓里藏着黑丝!我刚才舔冰髓的时候,‘尝’到了腥气,和异常体的黑丝味道一模一样,只是被冰髓的蓝光盖住了,现在封印完,它就显出来了!”
陆研新心里一沉——千年冰髓是从小王爷爷的日志里找到的线索,按理说能洗去异常能量,怎么会藏着黑丝?他看向小王,对方正蹲在冰面旁,手里拿着爷爷的日志,脸色发白:“日志里……没写冰髓里有黑丝,只说‘冰髓能净邪祟’……难道是我爷爷当年记错了?”
“不是记错了。”陈队突然开口,指着冰面下的黑雾,“是异常体早就料到我们会用冰髓,提前把黑丝藏在了里面。它被送走前,故意把一部分能量附着在冰髓里,等封印结束,再慢慢恢复——这东西比我们想的更狡猾。”
陆研新抱起元宝,往后退了两步:“那现在怎么办?冰面下的黑丝会不会重新聚成异常体?”
“暂时不会。”元宝的传音响起,“冰髓的蓝光还在压制它,黑丝只能在冰面下动,钻不出来。但蓝光在慢慢变弱,最多撑三天,要是不把黑丝弄出来,冰髓的能量耗尽,它就会顺着冰缝往雪山深处跑,那里的地磁更强,它能更快恢复。”
陈队立刻拿起对讲机:“总部,冰裂缝3号区域发现异常体残留黑丝,附着在千年冰髓内,请求派能量净化设备支援,预计三天内抵达。”
对讲机里传来总部的回应:“设备已安排,将由‘极光计划’剩余人员负责运输,预计后天上午抵达。”
“极光计划的人?”陆研新皱起眉,“他们之前违规引导异常体,现在还能接触核心设备?”
“总部说,他们虽然违规,但对雪山地形和设备运输路线熟悉,而且大部分人员没参与之前的事,只是被李教授蒙骗。”陈队叹了口气,“现在人手紧张,只能让他们来。”
元宝的传音突然响起,语气凝重:“陆哥,我查了极光计划剩余人员的通讯记录,他们昨天和‘749局分部’的人联系过,说‘要在运输设备时,取点冰面下的黑丝样本’,还说‘这东西比灵石值钱,能卖个好价钱’!”
陆研新瞳孔微缩——又是为了利益!这些人明知黑丝是异常能量,还敢打主意,要是运输途中出了差错,黑丝被带走,后果不堪设想。他刚要告诉陈队,怀里的元宝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电流声,屏幕亮起淡红色的警告:“冰面下的黑丝动了!朝着科考队的基片飘去!它想吸基片的能量!”
陆研新立刻看向不远处的基片——科考队布置的“灵石”基片还在冰面上,泛着淡银色的光,冰面下的黑雾正朝着基片的方向缓慢移动,像条黑色的蛇,在冰下潜行。
“快把基片收起来!”陆研新大喊,科考队的人立刻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基片装进密封箱。可还是晚了——黑雾已经飘到基片下方,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根细小的黑丝钻了出来,沾在基片的边缘,像根黑色的线。
“基片被污染了!”元宝的声音尖锐,“黑丝沾在上面,会慢慢吸基片的能量,还会把味道传到其他基片上,要是科考队用了被污染的基片,黑丝会顺着探测仪钻进冰裂缝深处!”
陆研新快步走过去,拿起密封箱里的基片——边缘的黑丝细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凑到强光下才能看见一点黑色的痕迹。他刚要伸手去擦,元宝突然喊:“别碰!黑丝沾到皮肤会钻进身体里,像上次小王那样!”
陈队立刻拿出个黑色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基片,放进特制的消毒盒里:“这盒基片暂时封存,不能用了。幸好还有备用基片在营地,等总部的净化设备到了,把黑丝处理掉,再重新布置基片。”
陆研新松了口气,抱着元宝走到冰面旁——黑雾已经退回了冰裂缝中央,似乎知道基片被收走,没了能量来源,又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冰面下那团淡黑色的雾,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元宝,你能不能用你的能量,把冰面下的黑丝引出来?就像上次在营地那样,用你的能量当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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