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引擎的嗡鸣声在耳边持续震动,陈墨站在船头,右手搭在刀柄上。胎记贴着玉佩的位置微微发烫,方向始终指向北方。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左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队伍立刻关闭了所有外放探测阵纹。飞行高度降低到贴近沙面,整艘飞舟的灵力波动被土灵珠压制,变得像普通商队残骸一样微弱。风掠过甲板,吹动他束发的草绳。
三里外的沙丘后方,一道极淡的空间涟漪一闪而逝。那是低阶窥探符阵留下的痕迹。陈墨眼角微动,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飞舟继续前行,像一具被风推着走的破旧木壳,缓缓滑过沙脊峡谷。
正道联盟弟子们屏住呼吸,紧握武器。有人额头冒汗,悄悄看了眼陈墨的背影。那人站着不动,却让他们觉得脚下的地面比之前更稳。
穿过峡谷后,地势开阔。远处沙尘翻滚,隐约能看到几处营地轮廓。陈墨终于开口:“准备降落。”
飞舟缓缓沉入一处废弃矿坑。坑底布满碎石和断裂的矿车轨道。所有人换上粗布麻衣,将武器藏进背篓。陈墨从储物袋取出一个小布包,倒出一些灰白色粉末,抹在衣领和袖口。这是慕容雪给的驱毒粉,能掩盖灵药气息。
“记住,我们是北漠采药队,来收风铃草的。”他说完,带头爬上矿坑边缘。
刚翻上沙丘,五道人影从侧翼冲出。他们蒙着脸,手持探灵罗盘,脚下踏着轻身步法,瞬间围成半圆。中间一人冷笑:“你们是从北漠据点出来的?”
陈墨停下脚步,身后队员立即散开站位。他没说话,只看着对方袖口露出的一角碎片——赤红色纹路,边缘呈锯齿状。那是血魂宗外围势力才有的赤纹令残片。
“我问你们,”那人逼近一步,“是不是知道金灵印的消息?”
陈墨依旧沉默。他右脚向前踏了半步,鞋底与沙地接触的瞬间,一股无形压力扩散开来。周围的沙子无声下陷三寸,形成一个浅坑。他的气息没有爆发,也没有杀意外泄,可那五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你们的消息,晚了三天。”陈墨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指尖轻点地面。一道土黄色裂痕从他脚下延伸出去,速度快得看不见轨迹,直接裂到最前面那人的靴尖前。裂痕深处,隐约浮现出一道虚影轮廓,又瞬间消散。
五人齐齐后退。有人手抖了一下,探灵罗盘差点掉落。他们互看一眼,转身跃入风沙,迅速消失。
队伍没人说话。刚才那一击没有声光,也没有灵力轰鸣,可谁都明白,如果对方不退,那道裂痕会直接切开他们的脚踝。
陈墨收回手,对身边弟子说:“加快速度,天黑前必须靠近金戈城。”
一行人绕过几座沙丘,视野逐渐打开。前方百里处,一座巨大古城矗立在黄沙之中。城墙斑驳,部分段落已经坍塌。城门口排着长队,守卫穿着青铜铠甲,正在查验进出者的信物令。
更远处,东西南北各有利营扎设。旗帜杂乱,写着不同宗门名号。天机阁的银色罗盘旗、赤焰门的火焰图腾、流云剑派的飞鹤标记……至少十几股势力已经到场。空中有禁制波动,明显禁止高空飞行。
“看来不止我们想拿金灵印。”一名弟子低声说。
陈墨盯着城西一段塌陷的城墙。那里没有守卫,但沙地上有新鲜脚印来回穿梭。他眯起眼,发现脚印边缘带着淡淡红痕——是某种警示阵纹残留的印记。
他转身下令:“所有人藏好装备,分散行动。绕到西面废墙,等天黑再动手。”
队伍迅速分成三组,借着沙丘掩护移动。陈墨走在最后,手里握着玉佩。胎记的热度比之前强了一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城内呼唤它。
接近西郊时,他们在一片倒塌的石屋群中停了下来。这里曾是矿区工人居住区,现在只剩断墙和瓦砾。陈墨爬上最高的一堵残墙,俯视整个西城墙缺口。
他看到两拨人正在交涉。一方穿着灰袍,腰间挂着药王谷的玉牌;另一方全身黑衣,袖口绣着暗红纹路。两人说话很轻,但陈墨听到了关键词:“……三日前就该到了……难道走漏了消息?”
灰袍人摇头:“不可能,只有长老会知道路线。”
黑衣人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令牌。那令牌刚露出来,陈墨的胎记猛地一跳。玉佩也震了一下。
他立刻低头,把玉佩塞进衣领。那块令牌他没见过,但上面的气息让他本能警惕。就像上次在地煞洞遇到地煞兽时的感觉一样,危险来自未知。
他跳下残墙,走到队伍集合点。“计划不变。”他说,“晚上八点,从西墙缺口进入。先锋三人,我和另外两个身法快的。其他人在外围接应,一旦发现异常就点燃信号弹。”
有人问:“要是城里也有这些人呢?”
“那就更不能硬闯。”陈墨说,“我们现在不是去抢,是去找线索。谁先摸清金灵印在哪,谁才有资格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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