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天色湛蓝,阳光和煦,连日来的阴霾似乎被一扫而空。
石勇摩挲着那截暗金色的金雷木,越看越是喜欢,嚷嚷着要去找个手艺好的铁匠,把这木头换成他原先那柄大斧的斧柄,定能威力大增。
正巧,姬若冰的好友袁婕姑娘来访。袁婕一身利落的青衣,气质干练。
听闻石勇要找铁匠,她便笑道:“石大哥若是信得过,我倒是认识一位手艺极好的老师傅,就在城西的炼器铺,脾气是怪了点,但炼制这等木柄兵器最是在行。”
我们几人便决定一同前往。姬若冰留在府中继续研究丹药的炼制,我、白薇、石勇以及袁婕四人,一同出了姬府,朝着城西走去。
然而,刚转过一个街口,便冤家路窄地撞见了一行人。
穆英杰带着几个家丁,正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似乎也是往城西方向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尤其是在看到袁婕也和我们在一起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那令人厌烦的倨傲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穆英杰主动迎了上来,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石勇手中那截用布包裹着、但依旧露出一角的暗金色木料上,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脸上却堆起假笑:“哟,真是巧啊!陈兄,白姑娘,石兄,还有袁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刻意忽略了姬若冰未在场的事实,语气熟稔得仿佛我们是多年好友。
石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俺们去哪儿,关你屁事!”
袁婕显然也对穆英杰没什么好感,语气平淡:“穆公子,我们有事在身,不便多聊,告辞。”
她说着,便要引着我们离开。
穆英杰却横移一步,再次拦住去路,折扇“唰”地合上,指着石勇身后那隐约的金色,故作惊讶道:“咦?石兄手中这木料…色泽暗金,隐有雷纹,看着倒有几分眼熟啊…莫非是…传说中的金雷木?”
他这话一出,袁婕心中一凛,他果然认出来了!
石勇脸色一沉,瓮声瓮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穆英杰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了几分,慢悠悠地道:“不怎么样。只是…家父昨日恰好失窃了几株珍藏的金雷木,据说也是这般成色。如今在石兄手中见到相似之物,不免让穆某有些…好奇罢了。不知石兄这金雷木,是从何处得来啊?”
穆英杰这话夹枪带棒,直接将盗窃的帽子扣了过来,饶是石勇性子粗直,也听出了其中的恶意,顿时勃然大怒!
石勇眼一瞪,如同铜铃,将金雷木彻底亮出,握在手中,上前一步,几乎要顶到穆英杰鼻子上,声若洪钟:“放你娘的屁!你哪只眼睛看见俺偷你家木头了?这木头是俺们在雷鸣谷自己采的!怎么,那雷鸣谷是你穆家开的?里面的东西都刻了你穆家的姓儿?!”
他气势汹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穆英杰脸上。
穆英杰被石勇这蛮横的态度逼得后退了半步,脸上那假笑终于维持不住,变得有些难看。他身后的家丁见状,立刻上前,隐隐将我们围住,气氛剑拔弩张。
穆英杰强压着火气,阴恻恻地道:“石兄,你可能不知道,雷鸣谷地势险要,雷豹横行,那里的所有金雷木全是家父亲手种下的,更有…家父布下的防护阵法。”
白薇一听,已知理亏,便冷声开口,同时玉尺已悄然握在手中:“穆公子,刚才是石勇乱言,此物是我们在商会高价购得,你无凭无据,仅凭猜测便污人清白,这便是你丹会的风范?莫非这扬州城的好东西,只要与你穆家相似的,便都是你家的不成?”
袁婕也上前一步,神色不悦:“穆英杰,石兄他们是我的客人,更是若冰的客人。你在此无故纠缠,出言不逊,是想与我,与若冰为难吗?”
袁婕搬出了姬若冰,让穆英杰脸色更加变幻不定,他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但却不得不顾忌姬若冰和袁婕在扬州的影响力。
穆英杰脸色青白交加,眼神在我们几人身上逡巡片刻,尤其是忌惮地看了我一眼,最终咬了咬牙,强挤出一丝笑容:“呵呵…袁阵师言重了,穆某也只是心中焦急,失言了,失言了。既然几位说是从商会购买,那想必…是穆某误会了。”
他话虽如此,但那眼神中的怀疑与怨恨却丝毫未减。
他侧身让开道路,皮笑肉不笑地道:“几位请便。希望…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误会’发生。”
我们不再理会他,径直离去。袁婕临走前,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看着我们远去的背影,穆英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阴沉与狠毒。
而在另一边,羽部驻地边缘,那片章小亮常去的僻静竹林深处。
阳光被茂密的竹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洒下斑驳的光点。章小亮拄着那柄诡异的噬灵杖,周身笼罩着一层稀薄但不断翻涌的黑气,他脸色扭曲,正按照冰菊传授的邪法,尝试引导噬灵杖的力量,重练《幽泉蚀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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