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灵力耗损严重,跑不远!”
赵源几乎是踉跄着率先冲出洞口,黑袍被混沌气流扯得猎猎作响,边角处早已被血渍与浊力染得发黑,随风翻飞如同破败的黑旗。
脸上的青铜面具歪斜地挂在颧骨上,大半张脸暴露在外,尤其是那只猩红的右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瞳孔里只映着陆云许逃窜的背影,满是蚀骨的怨毒与偏执。
他手中的蚀魂令虽已失去天苍浊力的核心加持,却仍泛着微弱的黑芒,像是风中苟延残喘的星火。
指尖猛地一扬,数道凝练的墨色浊力箭雨从令牌中激射而出,箭簇带着尖锐的破空锐响,如同蛰伏的毒蛇,死死咬着陆云许的背影,每一道都裹挟着撕裂皮肉的狠厉,在混沌气流中划出扭曲的黑痕。
身后的刘贤新、孙建龙等人紧随其后,脚步踉跄却不敢有半分停歇,身上的伤口被气流牵扯,疼得龇牙咧嘴,眼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疯狂。
最急功近利的当属邵藏,她死死咬着下唇,嘴角溢出血丝,从怀中掏出一枚边角卷边、早已泛黄的爆灵符 ——
符纸泛着刺眼的红光,边缘还沾着之前赤焰谷战斗留下的焦灰,显然是枚用过一半、强行留存的残符。
她指尖灵力胡乱地注入符纸,气息紊乱得几乎要溃散,符纸立刻 “滋滋” 作响,红光暴涨,竟要在半空直接引爆。
“我就不信,他还能躲过爆灵符的威力!”
邵藏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变调,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猛地将符纸掷向陆云许的背影。
红光在混乱的气流中划出一道扭曲的轨迹,像条失控的火蛇,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快速追了上去。
陆云许借着《流云诀》的灵动身法,在灰紫色的混沌气流中艰难穿梭 ——
气流如同无形的漩涡,带着撕扯般的力道,不断拉扯着他的身形,本就因灵力耗损而虚弱的身体,愈发难以掌控,像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右腿的麻痹感仍在顽固蔓延,从膝盖一路缠到脚踝,僵硬得如同冻住的铁块,每一次蹬踏气流借力,都牵扯着伤口传来钻心的剧痛,冷汗顺着额角密密麻麻渗出,顺着下颌滴落,砸在混沌气流里,瞬间被搅成细碎的水雾。
皮肤下,腐骨毒的青黑色纹路隐隐跳动,像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蚀魂虫虽被应龙霞光暂时压制,却仍在经脉深处留下细碎的痛感,每一次灵力流转,都带着针扎般的酸胀。
周身维持《流云诀》的淡青色灵光越来越淡,如同快要熄灭的烛火,体内的灵力更是像即将干涸的溪流,仅能勉强支撑着不让身形坠落,连精准躲避身后的攻击都变得越来越艰难,每一次躲闪都要耗尽大半心神。
“噗 ——!”
一道墨色浊力箭擦着他的左肩呼啸而过,虽未伤及皮肉,那股刺骨的阴寒气息却顺着衣料渗入肌理,让肩头刚留下的龙鳞印记瞬间黯淡了几分,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光。
陆云许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形剧烈晃了晃,险些失控撞进旁边的气流漩涡,胸口气血翻涌,喉间涌上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
而更致命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 ——
身后的孟祥波正用残存的浊力,在混沌气流中暗中编织血线网。
灰黑色的血线如同透明的蛛丝,在乱流中若隐若现,悄无声息地张开一张无形的大网,从侧面快速收紧,网丝上的倒刺泛着幽冷的寒光,眼看就要缠上他的脚踝。
他心中清楚,一旦被这血线缠住,后续的箭雨、爆灵符便会接踵而至,再也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没办法了……”
陆云许狠狠咬碎牙关,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心中瞬间做出决断。
他右手猛地探向胸口,指尖穿过破损的黑袍,触到那枚泛着温热的星砂玉简 ——
这是本尊临走前留下的最后后手,里面封存着 “元婴亦斩” 的恐怖一击,蕴含着本尊的部分星力本源,不到生死关头,他本不想轻易动用,毕竟动用之后,这具分身的灵力恐怕会彻底枯竭。
可此刻已是穷途末路,若再犹豫,只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就在血线网的倒刺即将勾住裤脚的刹那,陆云许猛地旋身,手腕青筋暴起,将星砂玉简死死攥在掌心 ——
残存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冲破经脉桎梏,疯狂注入玉简。
每一缕灵力的宣泄,都带着经脉被强行撕扯的剧痛,像有无数把钝刀在血肉里翻搅,疼得他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没有半分停顿。
玉简瞬间回应了他的决绝,淡金色的光芒从指缝中暴涨而出,如同正午烈日冲破乌云,瞬间驱散了周围翻滚的灰紫色混沌气流。
光芒所及之处,浊力气息如同冰雪消融,连空气都被染上温暖的金辉。
光芒中央,一道模糊却透着无尽威严的身影缓缓凝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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