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窗外那个依旧僵立在原地的男人，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操！”
傅景明也跟了过来，当他顺着沈星晚的手指看过去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那个蠢货！谁让他把口罩摘了的？！”
他说着就要往下冲，想去把那个破坏计划的罪魁祸首暴打一顿。
“站住！”傅景然喝住了他。
他低下头，“星晚，”
他试探着问，“你看到他，觉得……害怕吗？”
沈星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自己也说不清。
“那张脸……”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我见过……在梦里……他是个魔鬼……”
“对！他就是个魔鬼！混蛋！人渣！”
傅景明在一旁疯狂附和，“妹你别怕，四哥现在就下去把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可是……”
沈星晚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困惑，“他……看起来，好难过……”
傅景明准备往下冲的脚步，硬生生刹住了。
难过？
他探头又看了一眼楼下那个跟木桩子似的男人。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确实……挺像一条被主人抛弃了的狗。
傅家兄弟俩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星晚，你先回床上休息。”
傅景然扶着她，柔声哄道，“外头风大，别着凉了。”
沈星晚顺从地被他扶回床上，可她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窗外那道身影上移开。
她需要一个答案。
她必须知道，为什么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会让她觉得……心疼。
……
另一边，实验室里。
“三舅舅，能量场稳定了吗？”大宝看着屏幕上那颗被蓝色能量包裹的蛇卵，神情专注。
“稳定了。”
傅景轩推了推眼镜，“随时可以启动。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个计划的风险极高。”
“我知道。”
大宝点了点头，“但是，我们没有退路。”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一直抱着膝盖，小声抽泣的淮宝。
小白，是淮宝唯一的精神寄托。
他不能让它有事。
就在这时，傅景轩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景瑞？什么事？”
“哥，任默那边有消息了！”
电话那头，传来傅景瑞有些兴奋的声音，“瑞士的那个数据中心，被他用钱砸开了！
但是，里面的防御系统跟顾承烨的私人密钥绑定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密钥？”傅景轩皱起了眉。
“对！任默说，这事儿还得顾承烨亲自出马！”
傅景瑞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幸灾乐祸，“我刚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你猜怎么着？他二话不说，就要订机票！”
“胡闹！”
傅景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现在这个身份，怎么出国？！”
“谁说不是呢！”
傅景瑞在那头吐槽，“我跟他说，没老板批准，他哪儿都去不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直接给他老板发了条信息，他那个酷得没边的老板，居然秒回了一个‘准’字！
我当时就震惊了！你说他这家庭地位，是不是有点太……卑微了？”
傅景轩：“……”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的小外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挂断电话，傅景轩走到大宝身边，“你爹地，要去瑞士。”
“我知道。”大宝头也不回。
“你就这么让他去？”
傅景轩有些不解，“你就不怕，他跑了？”
大宝终于，从屏幕前抬起了头，“他不会。”
“因为，他的心，还在这里。”